太好了！
蕾娜抿着嘴，愣是把笑憋了回去，心裡比撿了一萬盧拉還開心。
她知道堅持就會有回報，也很慶幸當初能對裡蒙先生說出那樣一番話。
如果那次錯過，她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些常識了。
蕾娜暗暗吐出一口氣，平靜道：“好的。”
“嗯，比我想象中要沉穩一些。”
珍妮弗女士露出欣慰的笑容。
“謝謝您的誇贊。”
蕾娜回笑，帶着那股沉穩走出校長辦公室，然後開始蹦哒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青春又回來了，腦子裡全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什麼鹹魚不鹹魚，她可是天選之人！
不變強怎麼保護自己和家人？即便現在能學到的都是很基礎的魔法，但要遇到危險，這比用槍要隐秘得多了。
就像她穿越前的世界。
明明可以手機通信視頻，可以坐飛機上天，靠潛水服下水，為什麼有些中二病總想靠意念和法術呢？
因為這是一種情節，是一種浪漫。
當然，還有逼格……
但蕾娜也不是完全為了這些，而且根據紅皮書記載，魔法在後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嘉爾莉特和她的部下們都很強。
嗯，就是很強。
那隻是一本不厚不薄的實體書，内容不可能像百萬字網文那麼詳細。
但普通人和非普通人之間的差距很明顯，尤其是在遇見惡魔的情況下。
另一方面體現在戰争上。她已經不記得紅皮書在提到戰争時死了多少人，隻記得是一大串數字，然後不帶感情略過。
在曆史的旁觀者或位高權重者眼裡，這個時代的普通人到底算什麼？
或許是螞蟻。
它們很渺小，明天努力生存着，輕輕一碰就會死掉。踩死它們的人不會在意死了多少，這隻螞蟻和那隻螞蟻有什麼區别。
或許就像傑伊律師說的，槍.炮可以殺死魔法師，但關鍵是……
她沒有持.槍.證！
這也是蕾娜穿越後才了解的。以前看電視劇和小說，那些角色總是“砰砰砰”幾.槍.打死敵人，然後一個帥氣退場。
可現實卻是，這個世界的槍.管制太嚴了。
正常情況下，家裡或者店裡是可以放.槍的，但這類槍不能帶出去，隻能用作正當防衛。前段時間幫瑪麗看店，她借機摸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能外出攜帶的槍限制更多，并且每一把.槍都有身份證明，子.彈底部也有編号和産廠代号或是年份代号。
無論是槍還是彈，隻要購買就會留下記錄。
而把槍交給别人也是違法的，搞不好還會進監獄，不是說有證就可以随便拿.槍。
當然，在家和工作的地方不同。遇見危險時，家人和員工可以以正當防衛的名義或出于保護财産選擇持.槍、開.槍。
然而，一把.槍的價格已經難到了許多人。
再加上各種限制，這座城市擁有槍的人不多，這種情況下用.槍，相當于跟警察說“嘿！我這個大傻子要殺人了”是一個道理。
蕾娜不是傻子，也沒那個膽子去非正規渠道買黑.槍和黑.彈。
就算敢，她一個小姑娘未必買得起。
相比之下，魔法似乎比槍更安全更省錢？
不，朱莉說過魔法需要用各種材料，還是需要錢。
蕾娜突然憂愁起來。
她一整天都在做準備，直到放學。
雨下個沒完沒了。
蕾娜把傘收起來，瞧了眼傘上有些髒的雨水，忍不住歎氣搖頭，猜測這應該是和污染有關。南方發展農業，大部分港口都在那裡，而北方則更重工業。
“下午好。”
剛走進圖書館，管理員便向她打招呼。
“下午好。”
蕾娜笑着點點頭，跟他從走廊走進升降梯，心情就和第一次來這裡。
複古的大廳裡，康拉德老爺爺坐在窗邊，表情不像平常那麼癡呆，但還是沒什麼精神。
“下午好，蕾娜小姐。”
裡蒙先生眼底含笑。
“下午好，先生們。”
蕾娜環顧一圈，發現今天隻有康拉德老爺爺和裡蒙先生，那兩位神秘的社團成員還是沒有出現。
“大家擅長的領域不同。按照規矩，既然我推薦你加入社團，那也應該是我教您。”
裡蒙先生拿出一疊資料，擡頭望向面前的少女，“坐下吧。”
“謝謝。”
蕾娜理了理裙子坐下，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清楚要不要測試元素天賦什麼的。
裡蒙先生：“蕾娜小姐，你認為神秘學有幾大體系，分别是什麼？”
蕾娜沒想到他會問這個，稍一思考，道：“我認為現在有三大，占星學、魔法學、煉金學。如果是以前，那應該是占星、魔法、魔藥。”
“你這個回答是正确的，這三大也代表天體、靈魂；精神、土地，因為無論是魔法藥劑還是煉金都離不開地面的東西。”
裡蒙先生顯得很有耐心。
聞言，蕾娜松了口氣。
要換成剛穿越那會兒，她絕對答不上這些題……
裡蒙先生繼續說：“而我們主要：研究的是魔法學。魔法學内也分很多種體系，還有許多種表現方式，不過現在的主流是咒、符紋、媒介、儀式。”
“你應該知道，我們屬于生命樹體系。而生命樹體系在神秘學中一直占着很重要的位置，不少體系起源于生命樹。”
說着，裡蒙看了眼大廳裡的生命樹壁畫，“不過，它不長這樣。”
“蕾娜小姐。”
裡蒙收回視線，繼續問：“你知道生命樹代表什麼嗎？”
“一和萬？生命、知識？”
蕾娜試着回答，可一時間又想不起太多。
“這是淺層的常識。”
裡蒙笑了笑，把一張圖遞給她，“這才是它真正的樣子。”
蕾娜帶着好奇接過那張紙，上面畫着由十個圓和二十二條徑組成的多邊形。這和她想象中有些差異，她本以為生命樹是有無數枝幹的大樹，或者像系統發育樹那樣。
裡蒙：“它有十個質點二十二條徑，以及三大主柱，它們對應神秘學的天體、靈魂精神、土地，同樣也是慈愛之柱、溫和之柱和嚴厲之柱。另外，生命樹還有四個階段，從物質、構成再到創造、原型，這些你需要慢慢理解，這裡我先做簡單的介紹。”
“那這十個圓呢？”
蕾娜聽得入迷。
裡蒙笑道：“問得好，它們從上往下代表：王冠、智慧、理解、慈悲、嚴厲、美、勝利、榮耀、根基、王國。同時還有對應的行星和數字以及顔色、寶石金屬。”
“這是很重要的知識，有利于占蔔或者布置儀式。你回去以後可以照資料上描述的，按順序冥想生命樹的質點與徑，提升自己的靈魂與精神，等你體會到不一樣的感覺，就算脫離了普通人的階段。”
就隻是這樣嗎？
蕾娜一愣一愣的，還以為需要什麼儀式。
“這是很普通的修行方式，并不需要什麼儀式。當然，如果有條件的話可以制作一些有利于冥想的香薰，至于什麼時候脫離這個階段，這誰也不好說。就像我曾經講過的，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辦法入門，感應到靈性。”
裡蒙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
“非常感謝您的解答。”
蕾娜向裡蒙先生緻謝，隐隐覺得心裡還有疑惑，可又不知道問些什麼。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裡蒙先生問。
蕾娜想了想，問：“魔法師有強弱嗎？”
裡蒙先生解答道：“那要看你指向哪方面。雖然魔法學沒有分級，但許多人在心底默認了一套體系，就像生命樹那樣。不過這五個階段是：物質、構成、創造、奇迹，最後是神性。”
憑借着多年看網文的經驗，蕾娜自己悟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一些東西。物質應該屬于最低最基礎，構成是物質的進階，而到了一定層次可以創造，創造誕生奇迹，奇迹之上是神性。
神性。
蕾娜不明覺厲。
“對了。”
她突然又想到什麼，“裡蒙先生，您知道騎士，不，或者說劍士嗎？”
“當然。”
裡蒙喝了一口熱茶，接着道：“傳說在斷層時代之前，魔法師和劍士都很常見，但在斷層時代後，劍士這個職業衰敗了，延續到現在的大多是榮耀劍士。這些人和女巫是死敵，擅長驅逐惡魔和邪異的存在，而現在他們有一個新的名字：驅魔人。”
驅魔人……
蕾娜默念了下，想起嘉爾莉特有位屬下就是驅魔人，而女皇本身既是魔法師也是驅魔人。
真好啊。
想到這裡，她有些酸了。
蕾娜收回思緒道：“那您知道什麼可以操控元素或者物體的魔法嗎？”
“我不是很了解，隻是聽說有一個叫第五元素的組織掌握了很多元素類魔法。”
裡蒙先生笑着歎氣，“但魔法不是魔術，在力量沒有那麼強大的情況下，魔法需要媒介，又或者催化引導、等價交換。”
“這是規則，就像購物的時候發現錢沒帶夠，那麼你就必須拿出等價值的東西抵押。所以你可以依靠媒介，可以等價交換，也可以布置儀式……”
裡蒙先生試着比喻了下。
“我好像明白了。”
蕾娜覺得信息量有點大。
“神秘學的知識量太龐大了。”
裡蒙先生笑得無奈，最後補充道：“你不用一下子全記住，許多事得通過實踐掌握。至于符号、古文以及媒介和等價交換那是以後才教到的。”
“我知道了。”
蕾娜清楚自己現在首要的目的就是冥想、入門。
“今天的基礎就到這裡，這些資料你可以看一看，但不能帶出去。”
裡蒙先生露出親切的笑容，把一份資料遞給她。
“好的。”
蕾娜接過那份資料，一個人坐在角落翻看起來。
不得不說，裡蒙是位很細心的男士。
考慮到她文化水平不高，特意把重點内容講了出來，寫的資料也不複雜，看起來十分輕松。
想到回去以後要冥想生命樹，蕾娜就試着把這個東西先記下來。
起初有些困難，但她很快就找到了方法。
首先【王冠】在最頂端，接着是并排的【智慧】和【理性】，其次是【仁慈】和【嚴厲】，以及【勝利】與【榮耀】，【美】在這四個點中間。
最後【根基】獨立，它下方的【王國】撐起上面九個質點。
完美。
蕾娜試着記了幾遍，然後翻開另一頁資料。
這一頁畫着倒過來的生命樹，十個圈圈上分别寫着：物質主義、不安定、貪欲、淫.亂、醜、殘酷、無感動、拒絕、愚鈍、無神論。
“逆生命樹。”
她念出名稱，莫名想到了正十字和逆十字的關系。
“這是惡魔的亵.渎，它們有一部分力量來自這裡。”
懂了。
她微微點頭，繼續翻開。
……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