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溪誠心發問:“那我該怎麼做?”
夙笙:“我問你,你知道那人喜歡什麼嗎?”
喜歡什麼?
懷溪想了想,道:“喜歡山下雲衫糕點鋪的點心。”
“那你便日日不重樣的給她買!然後,等她習慣了,你就停下不送。”夙笙道。
“日日……可是她說讓我以後每七天去她那一次。我沒有辦法日日送。”
夙笙:“你傻呀,腿長你身上,你想去她還能打斷你的腿不成?”
“而且,”夙笙條理清晰地分析道:“她為什麼讓你七天來一次你不明白嗎?”
懷溪搖搖頭,滿臉疑惑。
“這是在給你機會啊!”夙笙激動地說道,“你想,她可以讓你不來,也可以讓你來,偏偏設定一個不長不短的七天。”
“啧,欲擒故縱。她想拿捏你。”
“拿捏?”懷溪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師尊要拿她捏她?
夙笙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本書,“看!”
懷溪定睛一看,封面寫着四個大字。
“愛情寶典!”夙笙勾唇一笑,“你值得擁有!”
“我平日裡也寫點愛情話本,全部都是從寶典裡取材。諾!這個寶典借你了,你把它看完,絕對開竅!”夙笙滿臉自信地将寶典遞給懷溪。
懷溪開心地接過話本,眼睛亮亮的。
夙笙說:“有時候,話要反着聽。記住訣竅:死纏爛打。她越是不讓你去,你就越是要出現在她眼前。等她習慣了,就換你欲擒故縱了。”
懷溪重重點頭。
“謝謝你!你人真好!”
*
“尊使,神令已送到幽冥城,接下來該怎麼做?”朔水躬身請示,語氣恭敬。
“安神令,煉妖。”
尊使的聲音冷冽而堅定。
尊使擡頭,見朔水蒙着一張與其格格不入的白色面紗,道:“你今日戴着面紗做什麼?”
“回尊使。”朔水小心翼翼地揭下面紗,露出那張因被黃蜂叮咬而紅腫不堪的臉,“放神令的盒子裡還放了一隻黃蜂,屬下被那黃蜂叮了臉腫了,怕有礙尊使的眼,所以才蒙上面紗。”
面具之下,尊使眉心跳了跳,怪不得這厮會弄出那麼大動靜。
她扔下一瓶藥膏,“此藥名為春回,你拿回去,每日塗抹一次。”
朔水跪下,不勝感激:“謝尊使賜藥!”
“傳令下去,”尊使聲音轉冷:“近日所有妖人不得出去獵食!”
朔水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不敢多問,隻能遵命。
狐狸面具之下,那雙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冷光。
她心中已有計劃。
利用即将到來的混亂,清除那些隐藏在暗處的敵人。
簡而言之。
借刀,殺人。
*
天邊的殘陽如同一抹淡漠的血色,悄然隐匿在遠山的輪廓後,暮色似乎也随之濃重了幾分。
“你說什麼?晏清讓你以後每七日去一次!”顧浛雁的聲音尖銳而冷冽。
她緊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火。
之前懷溪日日去,攻略進度也才漲到百分之七。若是換成七日去一次,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攻略成功。
“你可是惹她生氣了?””顧浛雁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質問。
懷溪如實把今天上午發生的事說出來。
“誰那麼大的膽子,竟敢在晏清那裡行竊?”
懷溪又道:“尊上放心,我得到一本寶典。”
“隻要按照這本寶典行事,便能讓師尊喜歡上我。”
顧浛雁的眸光微微閃爍:“什麼寶典?”
懷溪亮出愛情寶典。
“我粗略地翻了一遍寶典,發現有很多追人之法,以及錯誤示範。”
“寶典說,我們之前的辦法,操之過急,容易起反作用。”
顧浛雁拿過愛情寶典,細細翻看,指尖輕輕滑過那些文字。
她神色認真起來,“這寶典,簡潔凝練。失敗後,也有相應的補救措施。”
若按照上面的攻略來一遍,或許能更快壞掉晏清的道心。
“很好。”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贊許,她的目光投向懷溪,“你從那裡得來的寶典?”
懷溪:“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
顧浛雁合上書,“明日起,你便按照書上所言行事。本座會在一旁助你。”
言罷,她忽然捂住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元白趕忙上前攙扶,顧浛雁擡手,“不用。”
“尊上,你怎麼了?”懷溪焦急地問道。
“尊上,心疾又犯了嗎?”元白也是急切地詢問,眼神充滿了憂慮。
顧浛雁微微點頭,臉上的痛苦之色愈發濃烈。低下頭時,眼中卻是閃過一抹暗色。
懷溪急道:“犯心疾了?”
元白解釋:“尊上每逢臨近月圓便會心痛難忍。”
“剛開始,隻有月圓才會犯心疾,後來,心疾愈發提前,也愈發疼。月圓前幾日,心髒便會時不時抽痛,等到月圓那日,更是疼得走路都走不了!”
等到元白差不多說完,顧浛雁制住她,“好了,别說了。”
懷溪堅定:“我一定會努力讓師尊動情!”
顧浛雁虛弱一笑,“本座相信你。”
懷溪轉頭就去着手準備,身影在暮色中異常堅定。
目送人離開,顧浛雁才直起身子。
嘴角的笑容逐漸蔓延開來,陰冷而詭異。
她低語道:“元白,你剛剛說得很好。”聲音溫柔而平緩,卻藏着刀鋒。
不枉本座做這一場戲。
強大如魔尊,也會,
裝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