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倍?!”江清玉不敢擅自加價,若隻是一幅畫,五倍價錢足夠拿下。偏偏前有沈宴喊了高價。
等江家兄妹都走了後,黎意回房取下那副畫,仔細檢查。她還不會天真到以為這群大家子弟真會為一幅畫跑來跑去,以往看上什麼,都是讓人拿錢提貨就走,親自到訪可是少而又少。
正面查看沒看出什麼異常,翻過來檢查背面時,似乎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伸手撫摸,本以為沒有收獲時,忽而注意到了右下方有微微的凸起,指尖叩了叩,再叩了叩旁邊,聲響不一樣。拿過工具小心翼翼地拆開那一處,看到裡面的東西後黎意明顯一驚。
将血紅的珠子取出,仔細端詳,她收藏玉石無數,可這顆珠子卻怎麼也看不出材料為何物。
沈家和江家恐怕為的就是這顆紅珠子了。
忽然想起了來還沈玉甯人情的那群女人,似乎要找什麼朱櫻,難道就是這個東西?
黎意暗自打算着,這麼多人要,可珠子隻有一顆,怎麼用才好呢?忽然笑起,有了主意。
白遙玩樂了幾天,總算收到了黎意的消息:倒是有顆紅色的珠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了。
紅珠子!那極有可能就是朱櫻。看來拍賣的方法果然要比親自去找快上許多!
拍賣會當日,黎意開車來接白遙她們,車程半個小時便到了拍賣現場。帶着幾人進去,展廳裡擺着各種色澤光亮的翡翠玉石,更有不少黃金制作的佛像,橘黃的燈光打下,更顯得價值連城。
跟着黎意入座,拍賣的物件一樣樣展示,少則百萬能拿下,競選激烈的,基本都破了千萬。當展出朱櫻時,白遙眼前一亮,盯着它。
“就是這個?”黎意問。
女鬼飄去檢查,但她并不認識什麼朱櫻,隻能看出是個紅色的珠子。
雲清靠近,小聲道:“應該不會錯,卦象位置對了。”
白遙:“對,就是它。”
黎意便開始喊價,有人不明覺厲那是什麼,但看着稀有便也跟着叫價,直到一千五百萬上下時,才沒人跟價。
三錘定音。
黎意起身:“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取來。”
很快,黎意拿回一個盒子,幾人走出會場。将要給白遙時,她又縮了回去:“沈玉甯的人情,拍賣下來,就算我還了吧?”
白遙:“當然。要是你能再幫忙拍下另一樣東西,就算沈玉甯欠你一個人情。”
黎意随意一笑:“算了,幾千萬我也是會心疼的,東西拿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與黎意分别後,白遙趕忙打開盒子,盒子裡靜靜躺着一顆紅潤光澤的珠子。白遙取出珠子,觸摸上的那一刻,眉心緊皺,這朱櫻不對勁。
女鬼注意到了:“怎麼了?”
“這顆朱櫻是假的。”白遙道。
“不可能啊,”玉玲兒說,“雲清的卦象從未出過錯。”
女鬼回想剛才,道:“拍賣的也許是朱櫻,但裝在盒子裡的,未必不能是黎意調換後的假朱櫻。”
白遙氣道:“這怎麼還不守信用呢?都拍下來了還調換,朱櫻她拿着除了賣錢一點用也沒有啊。”
打去黎意的電話,無人接聽。沒多久黎意發來語音:答應你們的,拍下珠子,我拍了。但至于到你們手上的是真是假,那我可沒法保證。
“沒法保證?這人果然是要比鬼的心眼多得多,連這都要算計,要不是我的血對人沒用,我保準糊她一臉!”
女鬼沒說話,回想着一切。
雲清:“但是起碼我們知道了,朱櫻就在黎意手上,有了尋找方向。”
“是啊,何況我和藍寶誰也看不見,行徑無恥些直接偷來誰又能知道呢?”女鬼說。
對哦,這倒是個好主意!
黎意在前往拍賣前将畫交到了沈家來取的人手上,但很快,沈家來人将畫送了回來,說要原原本本的畫作。
沈家人走後不久,黎意打了江家的電話,江家很快來人,卻在檢查畫作後質疑被替換,不肯出錢買下。
黎意道:“我一向對畫什麼的,不懂,剛才這是沈家還回來的,要是覺得有問題,要找也應該去找沈家才對。”
江清玉猜測沈家是取下畫後藏着的東西,之後不願出錢,所以尋了個理由退回給黎意。
江清玉兄妹于是前往沈家。
車上,江清月道:“哥,沈宴不是那樣的人,既然說了要出錢買下,就一定不會反悔,反而是不是黎意做了小動作?她一向擅長周旋,話中半真半假。”
“你怕是給沈宴迷了心神了,他那樣的人,你最好少接觸。沈家那一群人沒一個好惹的,他能到那個位置,你以為真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嗎?”江清玉沉着臉色道。
“哥,我隻是……”
“好了,你不是一直想見沈宴嗎?正好,今天就帶你去拜訪拜訪這位沈家公子。”
江清月端坐着,沒再說話。私心裡,她是相信沈宴的,即便已經半年沒見到他,可她就是相信。
白衣少年球場恣意張揚,那才是沈宴,而非坐在輪椅上陰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