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一直觀察着許夫人,将她所有表情盡收眼底,但看許夫人的表現,似乎和先前的猜測有所出入。
如果她早知道實情,就不該是這樣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
還是說,有什麼是許夫人新知道的。
許延歎氣道:“蘇妍進入許家不久,許家待她不薄,她卻心思在外,與外男有染,林兒顧着名聲才沒宣揚出去,一查竟也有七人之多。”
七個外男,一個許秦林,這要找生父那也難得很。
白遙繞着八個瓶子走了一圈,腦中想着解決之法。
再看許夫人,整個人軟坐在沙發上,望着地面失神。白遙需要明白,許夫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隻有明白這一點,她們才能夠解決。
八九年裡,對許家父子沒有實質傷害,隻是弄些符咒擾得家宅不甯,如今許家也确實四散,而許夫人卻仍沒有收手。
她這是……白遙忽然明白了,許夫人根本是想讓許家這麼多年經營的好名聲一夕盡毀,讓外人看清他們慈善的表面下,肮髒的勾當。
而有許延在,他當然不會允許自家兒子的所作所為被外界曝光,許秦林再怎麼不堪那也是許家人。
玉玲兒瞧着桌上八個小瓶,突然發現了什麼,有兩瓶中的血液明顯更新鮮,顔色較其他六瓶有差異。雖不很明顯,但她在族中醫過無數受傷出血的病人,對血液一向敏感。
“許老爺,剛才許家公子那麼久才回來,取血一定費了不少波折吧?”玉玲兒。
許延點頭:“那七人離許家有些距離,确實費了番力氣。”
那麼,最近的那兩滴血就隻能是許家家宅中,許秦林一滴,還有一滴就隻能是……許家老爺的!
玉玲兒心口堵着一口氣,身上極不舒服,面色難看地移開眼。
雲清握緊她的手,小聲道:“怎麼了?”
避免被許延察覺出異樣,玉玲兒強笑:“沒事,有些口渴了而已。”
“我去給你接杯水。”雲清起身。
女鬼看向玉玲兒,對上她的眼神,那裡面分明有話要說。
女鬼:“有了什麼發現?”
玉玲兒不明顯地點了點頭。
許夫人撐起身子,道了句不适後,回去了房間。
女鬼在白遙眼神的示意下,看向桌上的八個小瓶子,仔細觀察半天後,眼神微閃,有兩瓶血液顔色亮上一些,應是才取沒多久。
是許老爺?!
所以,剛才許夫人神情不對,是因為她知道了許老爺竟也參與其中。
“白遙,告訴許延,說我們明日就可以解決。”女鬼道。
白遙尚有疑惑,但聽女鬼如此一說,自然選擇相信她。
“許老爺,既然東西都到齊了,明日我們就能還你們許家一個安甯。”白遙說。
許延起身道謝。
回去後,幾人将發現所得共享,許家的一切也都慢慢浮出水面。
許夫人回到房間,取出書架上一本書,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明媚,青春美好。她緊緊将照片抱在胸前,淚眼朦胧,嘴唇顫抖,壓着聲不被發現。
她隻知道許秦林那個畜生将蘇妍送給了那六個人渣,淩辱緻死。這些年在許延身邊委曲求全,不斷吃下避孕藥,導緻自己的身體虧損嚴重,一切隻為了讓許秦林這個畜生的真面目顯露在大衆面前,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可偌大的許家又哪是她一人能夠左右的。
她恨許延,隻恨他教子無方,包庇行兇。時至今日卻才明白,他竟也對蘇妍做過那等下賤事情。
想起他們,許夫人胃部一陣反胃惡心,雙手撐着地面,肩膀輕顫。
次日一早,白遙帶着兩小瓶血液,找到了許延。
“孩子的父親就在其中。不過說來奇怪,這兩滴血很接近,要麼是兄弟,要麼嘛,就是父子。”白遙說,“不過也無所謂,隻要有一人認下便可,鬼嬰就等着他為其證明身份呢。”
透過瓶子底部标記,許延認出了那是他和許秦林的血,隐隐約約明白了什麼,看向白遙的目光變得犀利。
“那,小師父認為如何做才能還我家宅安甯呢?”許延說。
這群女人,不簡單呐。
“很簡單啊,公開認下這個孩子,一切就都沒事了。”
許延閉上眼,良久:“好,他會認下的。”
許延做事很快,下午,許秦林的一系列醜聞紛紛爆出,本隻是些桃色花邊,供人談個八卦,結果一石激起千層浪,有網友舉出許秦林的變态行徑,已經夠得上犯罪了。
警察查證也很迅速,僅一個下午,無限風光的許家公子便淪為了人人唾罵的階下囚。
一切都進行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