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遙:“許老爺留下是因為舍不得,那許秦林又是為了什麼?”
疑雲浮在許家大宅上空,久久不散,陰影之下,許家内宅暗流湧動。
翌日清早,白遙本想找許夫人多聊聊天,找些漏洞,多些發現,可人卻不見了。許老爺說是去墓園紀念許家長輩,每年都如此。
問過位置,女鬼了然地飄去。
墓園位置不算遠,女鬼很快就看見了許夫人,飄至她身旁,她正沒什麼表情地燒着紙錢,女鬼向上看去墓碑,上面根本就不是什麼許家先人,而是一位年輕女子的遺像。
女子二三十歲的樣子。女鬼突然想起許延說過,怪事是自九年前開始發生,許夫人如今剛巧四十,九年前便是三十出頭,也正年輕。她與畫像中人是什麼關系?
女鬼一直跟着她,直到臨走之時,許夫人才給了錢讓人在許家先人碑前燒些紙錢,留些她來過的痕迹。
連親自燒個紙錢都不願意,許夫人對許家也太過厭惡了些。
許家客廳。
白遙同許延相談甚歡,他雖然是個極為有錢的人,卻一點架子都沒有,隻是面上緊繃了點,熟悉後很感親和。
“下午我和林兒還有場慈善會要參加,不能多奉陪,待會兒舒言回來,就讓她替我繼續好好招待你們,有什麼要求盡管向她提便是,不用客氣。”許延說。
白遙:“原來許老爺還做慈善啊,人說善惡有報,許家一定會受您的福庇很久,子孫綿延的。”
許延大笑,謝過白遙的祝福。
沒多久,許夫人回來了。白遙瞥眼她身旁的女鬼,女鬼微微點頭。
有收獲。
許延父子離開後,女鬼找時機将墓園所見告訴了白遙等人。
“那女子叫蘇妍,二三十歲,相貌漂亮。”女鬼說。
白遙直覺許家諸多怪事跟那女子有關。
“許夫人,以前許老爺他們外出時,你一個人在家,空空蕩蕩的房子,不會感到無聊嗎?”白遙問。
許夫人溫和一笑:“後院有我精心種植的花草,侍弄它們就花去了大半天時間,怎麼會無聊呢。”
“侍弄花草挺好,但為什麼不叫上幾個朋友,一起聊天說笑,不也很有意思嗎?”白遙問。
許夫人神色一暗,繼而笑道:“都各有事要忙,何況一聊起天,就舍不得停下,分别又多了感傷,不如侍弄花草簡單。”
白遙懷疑那位叫蘇妍的女人是許夫人的好友,因為什麼卷進了許家,最終早亡。隻是不知她的紙錢燒的是心安還是愧疚,又有幾分真情在?
大家族内的争鬥,永遠藏着想不到的黑暗。
“對了,”許夫人問,“不知昨晚,你們睡得可還好?”
“很好,床很舒服。”白遙說。
“你們……沒有被什麼奇怪的東西吓醒嗎?”許夫人問。
白遙故作不解,瞧向玉玲兒她們,玉玲兒配合着搖了搖頭。
“我們睡得很好啊?夫人怎麼和許老爺問的一樣。”
“以往那些先生過來,頭一日便會被虛影驚吓,回回如此,我以為你們也會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沒有就最好。”許夫人道,笑裡隐着心事。
看許夫人如此模樣,白遙幾人基本确定,昨晚驅使小鬼過來的人就是她了。
傍晚,許延父子回來,滿面紅光。
女鬼沒有錯失許夫人眼底一晃而過的恨意,那恨極快地隐藏在虛假浮起的笑容下面,不被察覺。
晚上許夫人親自下廚,做了好幾樣味美菜品。
許延停筷期待地望向白遙她們,神情竟比許夫人還要緊張。直到白遙連連誇贊,他才松了口氣,大笑着誇起自家妻子來。
許夫人對上他的目光也隻是笑笑。
入夜,白遙幾人十點左右熄燈睡下。女鬼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獨留藍寶在房間四處閑逛。
女鬼正睡着,感到腳上被人拉扯,睜眼對上藍寶焦急的面龐。藍寶指了指門縫,女鬼跟着他過去,見底部竟冒出細細煙霧。
穿門而過,門外并無一人,地上是個小瓶子,裡面一張符咒正在燃燒,煙霧順着細管悉數進了屋内。
整個許家,除了白遙幾人外,還懂怎麼使用符咒的,那便隻有學過岐黃之術的許夫人了。
藍寶打算去叫醒白遙她們,女鬼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領,食指立在唇前。這是個很好的機會,看看這許夫人到底想幹些什麼。
白遙她們若是醒了,這戲就不好再看下去了。
女鬼等在門外,眼看着符咒燃盡,半點痕迹不剩,果然,許夫人提着塑料袋,裡面裝着什麼很沉的東西,向門口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