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懷安與沈遲照便帶上林絮和徐清音,又帶了些可靠的侍女護衛,去了臨山别院。
臨山别院的幾口溫湯于身體十分有益,本是孝惠帝當年賜予孝明帝的,後被孝明帝轉贈給孝明皇後,孝明皇後又送給了裴懷安。
因為離京都有些遠,裴懷安也未曾去過幾次,已經有些記不大清了。
如今再看,臨山别院的風景實在優美,難怪被三位帝、後當做好禮贈予。
别院一共四口溫湯,皆是天然而成,被隔在了四處院落,四人于是各住一院。
徐清音被催促着趕回京都,本有些疲倦,見了美景,有有溫湯,一時喜悅,有些忘形,對着裴懷安玩笑道,“妾身難道不與王爺同住嗎?”
裴懷安下意識去看沈遲照,隻見她面無表情,淡淡地瞥了徐清音一眼。
徐清音猛然意識到自己在沈遲照面前說了什麼,立刻收斂起來,匆匆去了自己院裡。
林絮原也有些不悅,見此反倒輕笑一聲,也離開了。
“阿照……”裴懷安讨好地笑了笑,“她一時失言,開錯了玩笑。”
沈遲照兀自向前,“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裴懷安連忙跟上,“你可是不高興了?”
“未曾。”
“阿照,你不要放在心上。”裴懷安苦笑道。
“我何曾放在心上?”沈遲照偏頭看她,似是真心不解。
裴懷安卻不敢信,亦步亦趨。緊緊跟着。
“跟着我做什麼。”沈遲照聲音淡淡的,“不去看看你久别重逢的側妃嗎?”
裴懷安哭笑不得,“阿照,你還說你不曾放在心上。”
沈遲照一路走進院裡,進了主卧。
“我當然不曾放在心上。”
侍女們遠遠跟着,不敢靠前,裴懷安獨自跟了進去。
“阿照……”
沈遲照坐到椅子上,冷眼看她,“想來昨夜你們同住的十分愉快。”
“怎麼會,從未如此。”裴懷安湊上前拉沈遲照的手。
沈遲照輕輕掙了幾下,未曾掙脫,便由她拉着。
裴懷安于是擡眼小心觀察沈遲照的神色。
沈遲照心中卻是思緒混亂。
她本不該使這些小性子的,卻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酸。
怎麼裴懷安就生得這樣漂亮讓人喜歡?
怎麼雲初就對裴懷安心生好感?
怎麼裴懷安就是這樣可以讓人随口與她玩笑的好性子?
怎麼……
沈遲照長歎一聲,抓着自己外溢的煩心與别扭一點點塞回去。
“我沒有生氣。”她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安撫似的拍了拍裴懷安的手。
裴懷安見她真的緩和的臉色,這才放心許多。
“我一定去說說她,不讓她再說這樣的話了。”裴懷安保證道。
沈遲照搖了搖頭,“不怪她。”
是她,越來越壓抑不住自己的心了。
裴懷安想了想,笑道,“等下吃過晚飯,可要出去走走?這邊景色當真不錯。”
沈遲照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輕輕搖了搖頭,“明日吧,路上辛苦,今晚泡着溫湯歇一歇。”
“也好。”裴懷安點頭稱是。
“晚上有什麼想吃的?我去叫人備上。”裴懷安又問。
沈遲照輕笑,“都可。我當真沒有不高興了,你不必再哄我。”
裴懷安于是也笑,“那便好。”
晚上于是還是林絮安排的飯菜,沈遲照吃着也還算喜歡。
太陽西落,風就漸漸更冷,衆人心裡惦記着溫湯,吃過飯便散去了。
徐清音與林絮先走了,裴懷安正要送沈遲照,沈遲照卻拉着她一起回到自己院中。
“阿照,怎麼了?”裴懷安以為她有話要與自己說。
沈遲照微微一笑,“你那口溫湯不大,不若我這口。”
她說着,拉着裴懷安一路向裡走去。
主卧連同着一間濕潤的屋子,中間便是一口極大的溫湯。
裴懷安一時嘴巴微張,半晌說不出話來。
事到臨頭,沈遲照也有些緊張,她拇指的指腹按了按食指的第一個關節,擡手解開了自己的長裙。
她脫去其他,穿着中衣邁進了溫湯,而後轉頭看向已經愣住的裴懷安。
“不下來嗎?”她的臉似乎被熱氣燙得微紅
裴懷安的臉頰也微微發紅。
她低下頭,擡手也脫到隻剩中衣,然後進了熱湯。
太熱了。太靜了。
裴懷安好像能聽到自己的心髒的跳動。
終于,沈遲照一點點靠了過來。
沈遲照吻上了她的唇,手扯去了她黏在身上的濕透的中衣,繼續向下。
裴懷安覺得更熱了,熱得她全身發軟。
指節探入的那一刻,裴懷安抖了一下,擡手去抱沈遲照,卻隻摸到她濕透的中衣,胡亂将其扯去,終于摸到了光滑的肌膚。
“阿照……”她抱着沈遲照,喉嚨裡發出難耐的聲音。
沈遲照早已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慢慢的,細細的品。
裴懷安被翻來覆去折騰到近乎哭泣。
昏過去的前一刻,她好像聽見沈遲照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對不起。
但她已然記不住了。
沈遲照為裴懷安洗淨擦幹,将她抱上了床。
她收拾妥當後,也躺到床上,抱住了裴懷安。
“阿悔……”她緊緊抱着熟睡的裴懷安,“愛我吧。隻愛我。比愛世間萬物,更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