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湯池裡那次,丟了面子,容昇一直都想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可不能讓相父覺得他不行。
也不知是屋内的火盆燒得太旺了,還是小容昇過于滾燙,柳塵舒竟覺得身上有些熱了,他扭動了幾下,稍稍挪了下位置,讓坐姿更舒适些。
随着柳塵舒的動作,容昇眼神越發深邃,他一手捏着柳塵舒的腳踝,一手掐着柳塵舒的腰。
暈睡數日後,柳塵舒消瘦了許多,以至于容昇單手就能把他的腰給握住大半,要是用點力,說不定會把腰弄折,容昇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力道,沒有掐得太用力。
“相父………”容昇側過頭在柳塵舒足尖吻了一下,“不要耍賴。”
柳塵舒沒有束發,一頭墨色長發披散,有幾縷落在肩上,很是慵懶随性,在暖黃燭火的照耀下,甚至顯得有幾分溫柔,和往常那副冰冷疏離的模樣大相徑庭,叫容昇看得心如擂鼓,恨不得立馬将他的好相父疼愛一番。
更讓容昇怦然心動的一點是,柳塵舒這副溫柔的樣子,似乎隻在他面前出現過,還沒有其他人見過柳塵舒這一面,光這麼一想,他就激動到渾身顫抖。
在鬼門關裡走了一趟後,柳塵舒的心态變了很多,再加之大仇已報,他放下了多年的執念,被仇恨扭曲的内心得以解脫,他徹底釋懷了,再也不用将自己周身裹滿尖刺,給人的感覺,便是少了幾分距離感。
柳塵舒坐在容昇身上,居高臨下看過去,“我昏迷這些日,你應該沒閑下來過吧,弄了我那麼多日,還嫌不夠嗎?”
容昇就是一頭怎麼也喂不飽的狼狗,柳塵舒就算是昏迷一整年,他估計也還是玩不夠,胃口大得像是饕餮,以後小名就叫饕餮算了。
柳塵舒臀下坐着的小饕餮,塊頭大得吓人,估計容昇這些年吃下去的東西,都被小饕餮給吸收了。
容昇不滿地抗議道:“相父,你是要耍賴嗎,我都求你了,怎麼可以耍賴。”
柳塵舒一句話回了過去:“我身子虛弱。”
容昇啞然,不再說話了,好不容易才把他的相父給救活,可不能再有什麼意外了。
若是容昇有一對狗耳朵的話,此刻肯定是軟趴趴的,貼在腦門上,看上去可憐又可愛。
柳塵舒用腳尖擡起容昇的下巴:“等好些了,讓你開葷。”
容昇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眼睛眨巴眨巴幾下,過了半響後,才理解上面那幾個字的含義,眼裡頓時有了光:“不是騙我嗎?”
“用不着騙你,我也是人,也有世俗的欲望,互幫互助罷了,不過你要是伺候不好我,可就沒有下次了。”
聽到前面幾句話,容昇總覺得怪怪的,好像自己隻是個工具,說不定在柳塵舒眼裡,他真就隻是個人形玉·勢。
容昇不悅地皺眉:“相父,我要的可不是互幫互助,你若是隻是想要纾解的話,我用嘴幫你也一樣。”
他希望做那種事的時候,他們是靈魂和身心都契合的,而不是簡單的互相幫助。
沒想到容昇這麼較真,柳塵舒就是随口那麼一說罷了,他要是心裡沒有容昇的話,根本不會讓容昇碰他。
看着狗狗炸毛了,柳塵舒彎下腰在容昇嘴上輕輕啾了一下:“好了,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記得把李瑜給放出來。”
親一口後,容昇的毛順下來了,笑着把柳塵舒打橫抱起,帶去床榻上,寒冬之際,能窩在溫暖的被窩裡,是人生一大幸事,摟着心愛之人一起縮被窩裡,更是美得能上天。
“相父,你的腳好涼,我給你暖暖。”容昇抓着柳塵舒的腳,塞進自己的寝衣裡。
柳塵舒靠在容昇的肩窩中,嘴邊挂着淺笑,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笑,等意識到後,趕忙把笑收了起來,可過了一會,嘴角又情不自禁地勾起了。
自從心裡有了容昇之後,柳塵舒就再也沒夢到過以前的事,那些血腥惡心又光怪陸離的畫面,全都被容昇那張臉給取代,他夢到容昇變成一隻體型龐大的狼狗,背着他跨過山與海,領略不一樣的美景。
夢裡的景色如夢如幻,叫人舍不得醒來,可美夢很快破碎,一轉眼,他夢到自己被蜘蛛網給黏住了,手腳張開呈一個“大”字,他怎麼掙紮都沒法從上面下來,隻得不停叫着容昇的名字。
夢裡的柳塵舒會哀求,看到化身成狼狗的容昇飛奔到自己面前,他甚至喜極而泣了,并使勁哀求容昇能夠将他解救下來。
畫面又一轉,不知為何,他身上的衣物不見了,光溜溜地挂在蜘蛛網上,容昇也從一隻看上去兇猛又可愛的狼狗,變成一隻人頭蜘蛛,臉還是容昇那張俊臉,但身子已經變成蜘蛛了。
柳塵舒驚恐地瞪大眼睛,然後他眼睜睜地看着容昇一點點蠶食他的身子,還聽到容昇說:“相父,你好甜。”
“相父。”
現實裡的聲音和夢境裡的聲音重疊,柳塵舒從那個恐怖的夢境裡脫身,一睜眼看到容昇那張俊臉,吓得他直接動手打了一拳。
容昇捂着自己被打疼的眼睛,委屈了。
柳塵舒朝容昇下面看去,見還是人形,便松了口氣。
容昇以為柳塵舒是在看大小,貼上去頂了兩下:“相父,你夢到什麼了?夢到我變小了嗎?别擔心,我很大,并且還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