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昇的吻完全沒什麼章法,純粹就是為了發洩心中的委屈,唇舌粗魯地抵着柳塵舒的唇,又親又舔的,像野獸一樣狂野,都氣喘如牛了,還舍不得放開柳塵舒。
柳塵舒剛蘇醒,身子骨孱弱,被容昇這鋪天蓋地一頓猛親,險些暈死過去,好在太醫來得及時。
容昇手臂受傷嚴重,血流不止,加之情緒起伏太大,所以太醫剛到,他就暈倒在了柳塵舒身上,暈死時還不忘在柳塵舒腫起老高的唇上咬一口。
柳塵舒把容昇的腦袋給撥開,大口喘氣。
老太醫看着暈過去的聖上,又看了看滿臉血迹的首輔,實在看不出來誰傷得更重。
見老太醫不知該從何下手,柳塵舒清淩淩道:“先幫聖上止血。”
“是。”老太醫同小吉子一起手忙腳亂地把聖上從首輔身上弄下來,扶到一旁的軟榻之上,先給聖上将傷口縫合好。
柳塵舒勉強爬起身,喊了聲風兮。
小吉子正在協助老太醫,抽空回道:“首輔,風兮在太醫院,要奴才去叫過來嗎?”
說完,小吉子像是注意到什麼,臉色一紅,趕緊轉過頭去,不敢再多看。
柳塵舒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挂,且到處都是牙印,有深有淺,新舊不一,容昇那個混賬東西竟然連件衣服都舍不得給他穿,還在他身上留下那麼多痕迹。
柳塵舒黑着臉将被褥扯上來,遮住乍現的春光,命小吉子去把風兮給叫過來。
風兮守在爐子邊煎藥,得知首輔醒了,丢下煽火的蒲扇,跟着小吉子一道去寝宮。
風兮跑得太快,沒注意看路,差點被門檻絆倒,趔趄着走了兩步,穩住身形後,朝龍榻上看過去,見首輔真的醒了,他喜極而泣:“大人,您終于醒了。”
柳塵舒并沒有大病初愈那種病殃殃的感覺,相反他氣血看起來很不錯,尤其是嘴唇,紅得特别鮮豔,臉上還泛着潮紅,仿佛隻是睡了一覺剛起來,但一開口說話,就暴露了他的真實情況,因為他現在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氣血不足。
“去把瑤清池打掃幹淨。”柳塵舒說完這句,就沒再開口了,剩下的風兮知道該怎麼做。
柳塵舒顧不上身體虛不虛,他現在就隻想沐浴,把身上黏黏膩膩的血迹給洗幹淨。
泡進水裡的那一刻,柳塵舒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他身上那些痕迹,被熱水侵泡過後,更加清晰奪目,從脖頸一直到趾頭,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尤其是他的刺青附近,鮮紅的牙印重重疊疊,如此多的痕迹,看來容昇這些日是一刻都沒有閑着。
雖然身上到處都是駭人的痕迹,但柳塵舒沒覺得酸痛或不适,後面摸着也并沒有撕裂,容昇應該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這一點讓柳塵舒稍微舒心了些。
風兮聽到首輔的傳喚,把幹淨的衣物送進去。
柳塵舒穿上衣袍,将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迹都給蓋住。
風兮始終低着頭,不慎看到了首輔還未穿鞋襪的腳,隻見那如白玉雕刻而成的腳上全是吻痕,風兮心疼得紅了眼眶,首輔非常在意貞潔,被人碰一下手都會皺眉,結果卻被聖上給玷污了,首輔心裡一定覺得很髒很惡心吧。
風兮吸了吸鼻子,帶着哭腔說:“大人,要不要奴才去太醫院給您拿些凝脂膏,據說隻要抹個三日,痕迹就能消下去了。”
“不必。”柳塵舒并不在乎身上這些痕迹,反正穿上衣袍也沒人能看得到。
風兮隻以為首輔是在破罐子破摔,更心疼了:“大人若是覺得惡心,還是擦些藥吧。”
柳塵舒将絲縧系在腰間,神色淡然道:“該做的早就做過了,有何惡心的。”
倘若真覺得惡心的話,柳塵舒早把容昇給殺了。
“?”風兮眨了眨眼,有些茫然,什麼叫早就做過了?
柳塵舒沒有解釋那麼多,回到寝宮内,太醫已經将容昇手臂上的傷口縫合好了。
容昇因流血過多,還未醒來,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小吉子跪在榻邊侍奉,見首輔來了,他像受驚的兔子縮着肩膀,盡管很害怕,但還是盡可能地用身體擋在聖上面前,顫抖着求情:“大人,能否饒聖上一命。”
小吉子以為首輔是來取聖上性命的,畢竟聖上做的那些事确實很過分。
柳塵舒揮手,示意小吉子退下。
小吉子踟蹰片刻,還是乖乖退下了,本以為會看到首輔殺死聖上的畫面,沒想到首輔會拿起帕子幫聖上擦臉邊的冷汗,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小吉子用眼神詢問風兮。
風兮也是一臉的摸不着頭腦。
“相父……”容昇的眼皮還沒睜開,嘴巴就先動了,并精準地握住了柳塵舒的手腕:“别走。”
柳塵舒俯下身,與容昇貼近,兩人的唇瓣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
柳塵舒輕輕吐息,用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小畜牲,你膽子不小啊。”
柳塵舒這個姿勢,像是在主動親吻容昇,風兮和小吉子已經徹底懵圈了,完全猜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心裡都在想,事情走向怎麼變成這樣了,是他們錯過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