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下達得很快,可城門關閉時,梁班頭和芙芷他們已經出城了。
容昇親自帶着禁軍去追,把全城都搜索了一遍後,他帶着人追出城外,發現有車轱辘碾壓的痕迹,便順着痕迹追了幾裡地,最終隻看到一輛空了的馬車。
容昇走上馬車,聞到車内有一股奇異的香味,而這是柳塵舒身上散發出的味道。
容昇黑沉着臉:“去四周找,一處都不要放過!”
禁軍分為幾隊,往幾個不同的方向去找,容昇選了其中一條路,手執柳塵舒的佩劍,孤身去尋找。
破廟内,梁班頭把火升起來,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油餅遞給芙芷:“姑娘吃吧。”
芙芷看了看油餅:“柳哥哥吃什麼?”
梁班頭又拿出一個油餅,放在火上烤熱後,咬上一口,“他昏迷了,隻能吃流食,等逃到下個小鎮上,買點肉湯喂他喝吧。”
芙芷把油餅吃完,想給柳塵舒整理好身上淩亂的被褥,結果一個不小心把褥子給扯開了,他們都沒有想到底下是一絲/不挂的,更沒想到柳塵舒身上會有那麼多暧昧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牙印,叫人看了心裡發毛。
芙芷趕緊把被褥蓋回去,忍不住罵道:“畜牲!真是個畜牲!”
梁班頭搖頭歎息:“作孽啊。”
芙芷咬着牙:“早些把柳哥哥救出來就好了。”
“唉……等等,别出聲。”梁班頭敏銳地聽到外面有聲音。
芙芷的心提了出來,小聲詢問:“怎麼了?有人來了嗎?”
梁班頭一臉嚴肅:“嗯。”
芙芷緊張地抱着柳塵舒:“是追兵嗎?”
梁班頭那雙耳朵動了動,聽着雪地裡發出的聲響辨認:“隻有一個人,不像是追兵,姑娘帶着首輔去神像後躲起來,我在這守着。”
靴子踩着雪,發出唦唦聲響,聲響由遠及近,一步步來到了這座破敗的神廟前,來人輕輕推開那扇破敗的木門,風雪呼嘯着鑽進廟内,“嘭”的一聲,木門被吹得撞上了牆,又回彈了幾下,發出詭谲刺耳的吱呀聲。
火堆被風雪吹得火星子到處飛濺,坐在火堆邊的梁班頭鎮定地擡頭去看,見來人一身月牙白鏽金絲龍紋袍,金冠束發,貴氣逼人。
梁班頭反應極快,十分狗腿地跑到容昇面前跪拜:“小人叩見聖上,不知聖上怎會來此?”
容昇的目光四下逡巡着,冷聲問:“你是何人?”
梁班頭把頭埋得很低:“小人是玄武司裡的一名小班頭,休沐三日,無事可幹,便來到這城外打獵,隻可惜運氣不佳,什麼都沒有獵到。”
人隻有在撒謊的情況下,才會解釋很多,當然了,容昇并不需要費腦子去思考那麼多,因為他隻需要聞氣味就夠了,柳塵舒身上那股香味,隔十裡遠他都能聞得到,而眼前這人身上有很重的香味。
容昇懶得多費口舌,拔劍刺向梁班頭,厲聲說:“竟敢碰我的相父,找死!”
“住手!”躲在神像後的芙芷看到梁班頭有危險,第一時間沖了出來,事已至此,躲也是躲掉的。
容昇的劍停在了半空中,他扭頭看向芙芷:“哦,原來是你。”
芙芷絲毫不怕,梗着脖子叫闆:“你個畜牲,柳哥哥要是醒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容昇笑了:“你以為朕是第一次這麼放肆嗎,你怕是不知道吧,朕早就當着他的面放肆很多回了,你柳哥哥在朕的嘴裡可是很享受的。”
芙芷氣得剁腳:“你!!!畜牲!!!”
容昇上前兩步:“畜牲怎麼了?朕這個畜牲,可是你柳哥哥的摯愛。”
芙芷怒瞪着他:“你胡說!”
容昇用劍将芙芷給推開,走到神像後,把躺在地上的柳塵舒抱起來。
容昇低下頭,把臉貼在柳塵舒的臉上感受了一下,發覺已經涼了,他的臉色頓時大變,忙去探柳塵舒的脈搏,脈搏還在跳動,隻是有些微弱。
容昇松了口氣,把柳塵舒冰涼的臉往自己胸口上摁了摁,這一刻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相父,我帶你回去。”
芙芷展開手,攔住他的去路:“把柳哥哥放下!”
容昇揚起下颌:“忘了跟你說,以後不許再叫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