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自然是見過芙芷的,但兩人隻是打了個照面,沒有交談過。
知道芙芷是主子的義妹,李瑜的酒一下醒了,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抱拳:“芙芷姑娘怎麼來了?”
“李司使,坐下來談吧。”芙芷隐晦地掃向旁邊的小吏。
李瑜立即讓随從都退下去,将凳子擦幹淨給芙芷坐:“姑娘可是有事?”
“若是無事就不會來了。”芙芷眼眶微微紅腫,明顯就是剛哭過。
“可是有人欺負你?”主子不在了,主子的義妹他自然要好好照看住,見芙芷像是被人給欺負了,李瑜拔出佩劍就要去把人教訓一頓:“是何人如此大膽!”
芙芷低頭抹着眼淚:“是聖上。”
李瑜“唰”的一聲,把佩劍收了回去:“恕我無能。”
“李司使,坊間都在傳聖上要把柳哥哥囚在宮中,眼下就隻有你能把柳哥哥給救出來了。”芙芷不知道該去找誰幫忙,她隻有李瑜這一個人選。
李瑜早就想把主子給救出來了,他再度拔劍:“芙芷姑娘莫哭,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會把主子給救出來。”
芙芷情切切地望了他一眼:“多謝。”
李瑜把自己幾個親信給叫了過來,好好商量一番,想要把主子給救出來,直接闖進宮去肯定是不行的,那樣會被當成叛軍擊殺,可能會連累主子一塊被處死,他們隻能想辦法把主子給偷出來。
李瑜有個手下以前是個梁上君子,在某次偷竊時失了手,被主人家抓到,帶去了官府,被判十年牢獄,李瑜發現他功夫了得,便将他招安了,現在他成了玄武司裡的一名小班頭,大夥都戲稱他為梁班頭。
梁班頭輕功十分了得,踩在雪上一點聲響都沒有,他很快便來到了皇帝的寝宮上,撥開琉璃瓦上的雪,将耳朵貼上去聽下面的動靜。
寝殿内隐隐傳出一些水聲,再仔細一聽,發現是吮吸的聲音,又像是在吃什麼東西,梁班頭把琉璃瓦揭開來,小心地查看裡面的情況,他看到層層帷幔之下,有兩道身子擺出一個六九的姿勢。
梁班頭把琉璃瓦又給蓋了回去,想等着聖上睡着了,再下去偷人。
這一等,竟然等到了天亮,梁班頭冷得瑟瑟發抖,想喝一口酒暖暖身子,卻發現酒壺早就空了,眼瞅着天也亮了,隻得無功而返。
李瑜徹夜未眠,一直在等梁班頭的消息,等人回來了,他立即問:“你怎麼沒把主子帶出來?”
梁班頭擦了擦凍紅的鼻頭,有些吞吐道:“聖上是個禽獸啊,他一整夜都在……那個,我實在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李瑜秒懂,朝着桌子用力一砸,怒罵道:“畜牲,主子還沒醒過來,他居然做出這等事。”
主子要是醒過來,發現自己身子被人給玷污了,不知會多難受,更何況主子那麼潔身自好,被别人碰一下都要洗上很久,聖上做的那些事,主子怕是洗掉一層皮,都還覺得髒吧。
梁班頭說:“等聖上去上朝時再去偷吧。”
李瑜氣得又砸了一下桌子:“朝會十日一次,咱們還得等上好幾日,且如今下雪,朝會必定會推遲,咱們可以等,但主子他不能等了,再等下去,還不知道聖上會對主子做出什麼事來。”
梁班頭琢磨了下:“那隻能想辦法把聖上引開了。”
李瑜問:“有何高招?”
“屬下有一愚見,楚太公不是還在咱們獄中嗎,就讓他進宮去見聖上,把聖上給引到前殿去。”
這确實是個好辦法,因為聖上一定會見楚太公,眼下他們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怎麼把楚太公給忽悠進宮去面聖。
本以為要廢些口舌,沒想到楚太公很樂意去面聖,然後就那麼愉快地跟他們進宮去了。
李瑜護送着楚太公進宮,在前殿等候着。
一切都如他們所料,聖上答應面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