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塵舒又湊近少許,與容昇隻隔了一指不到的距離,陰測測地說道:“若是不想你母後被割掉舌頭的話,最好什麼都别問。”
聽柳塵舒這話的意思,賈螢應該知道很多事,容昇心裡自然更來勁了,他勾了勾唇,笑得漫不經心,說出來的話卻叫人生寒:“割掉也好,省得她發瘋罵你。”
柳塵舒的手肘又往下壓了壓,用力抵着容昇的脖頸。
容昇背靠在柱子上,被迫矮上一頭,隻能仰頭去看柳塵舒。
雖然被迫矮一頭,但是容昇的氣勢絲毫沒被壓下去,他不知何時擡手勾住了柳塵舒的腰,讓本該是針尖對麥芒的一幕,卻變得暧昧缱绻起來。
柳塵舒沒有注意到容昇的手越界了,他的心思都在警告上,他一點也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他的過去,若不是還需要用賈螢來牽制容昇,他早就把那個女人給滅口了。
柳塵舒危險地眯起眼:“我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别再打探我的事。”
容昇目光灼灼,眼底流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愛慕:“沒辦法,你的事對我有緻命的吸引力,我想把你扒個精光,看個仔細。”
剛說完,柳塵舒的拳頭就朝他那張俊臉上揮了過來。
容昇被打得頭偏了一下,他緩緩扭回來,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邊笑邊舔着後槽牙說:“相父,你是不是舍不得用力打我,能用力點嗎。”
柳塵舒揪起容昇的衣領,将他拎起來,譏諷道:“怎麼?被我打了,你很爽嗎?”
涼亭内的兩人此刻正在你來我往地對峙,但在外人眼中看上去,卻像是難舍難分地抱在一起,小吉子他們都還在想聖上和首輔的感情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剛露出一點疑惑,就看到首輔打了聖上一拳,哦,原來是在近身搏鬥。
賈螢則覺得事情并不簡單,女人天生就心思細膩,她很快就看出柳塵舒與容昇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賈螢還沒進宮之前,就跟柳塵舒相熟相知了,她最清楚柳塵舒的性子,以往誰要是多看他兩眼,都會被他挖掉眼珠子,更别說是互相貼在一起了,哪怕是有人湊到身邊不遠處,聞了一下他身上的香氣,他都會拔劍相對,而現在容昇的手都攬着他的腰了,柳塵舒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撥開。
賈螢可不相信柳塵舒是改性了,隻能說明柳塵舒心裡并不排斥容昇。
而容昇的态度就非常之明顯了,不僅在她面前處處袒護着柳塵舒,并且見到柳塵舒之後,目光就黏在了柳塵舒身上沒撕下來過,這兩人之間怎麼看都不清白。
賈螢心裡有了危機感,她兒子都不向着她了,要是将來柳塵舒要殺她滅口的話,豈不是沒人救她了。
賈螢怨毒地盯着涼亭裡的柳塵舒,低聲罵道:“畜牲!”
真正畜牲的人,可不是柳塵舒,而是容昇。
“相父,這邊臉也給你打。”容昇把自己另一邊臉送上去,讓柳塵舒打。
柳塵舒也是一點都不客氣,給他兩邊打勻稱咯。
容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但仍然俊美貴氣,他就是天生的上位者,就算姿态再怎麼低,也改變不了他真龍的身份,落難的真龍,也還是龍。
容昇往後一仰,靠在柱子上,低聲發笑,慢慢的,笑聲越來越張揚狂妄,少年人的年輕氣盛被他展現得淋漓盡緻,可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就變了味。
小吉子心疼地咬着手帕:“聖上這是被打傻了嗎?”
風兮:“………”他覺得像是被打爽了。
李瑜:“………”同感。
容昇之所以會笑得這麼開懷,是因為他發現柳塵舒不舍得打他,雖說已經打了他兩拳,但每次下手前都收了勁,不然他早就被打出血了。
“撒手!”柳塵舒這時才察覺到容昇的手,一直挂在他腰間,都怪容昇時常得寸進尺,讓他無形之中習慣了,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容昇已經抱了好一會了,心裡異常滿足,便聽話地撒了開手。
柳塵舒往後退了一步,拿起劍走出涼亭。
容昇立即跟上,昂揚着一張被打腫的俊臉,跟在柳塵舒身後,絲毫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眼光。
“首輔,這幾名男寵該如何處置?”李瑜把那幾個想要跑的男寵都給抓來了,其中有一個男寵腰上還挂着大紅肚兜,非常的有傷風化。
看着這幾名年輕力壯的男寵,柳塵舒略帶揶揄道:“太後就這麼耐不住寂寞嗎?”
賈螢心裡還是怕柳塵舒的,因為她見識過柳塵舒毫無人性的樣子,在一天之内屠殺了上百人,像是地獄裡鑽出來的惡鬼,怎能叫人不怕。
賈螢讪笑着:“哀家這個年紀,有欲望需要纾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難道首輔有欲望時,不需要找人纾解嗎?”
賈螢的問題,正好問到了大家好奇的點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柳塵舒的身上。
容昇也看了過去,他比任何人都好奇,柳塵舒是怎麼纾解欲望的,這麼大歲數了,就算沒找過别人,也肯定自己動手過。
柳塵舒這人身上有個很矛盾的點,他那副妖冶誘人的長相,随便一笑,就能把别人的欲望給勾起來,但他自己又看上去很清心寡欲的樣子。
柳塵舒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冷聲說:“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