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除掉奸臣柳塵舒的人,已在暗中成了一股新勢力,待少帝長成之日,便是破繭除奸之時。
忠臣都在密謀幫少帝奪回政權,而他們的少帝卻在勤勤懇懇地幫奸臣打掃浴池。
小容昇确實不喜被使喚,可誰讓柳塵舒那夜在宮外救了他一命,若是沒有柳塵舒,他早就被那群刺客紮成馬蜂窩了。
總的來說,小容昇不讨厭柳塵舒,更準确來說,他就沒讨厭過,哪怕被柳塵舒用戒尺打手心了,他也隻是想要等以後用戒尺打回去而已。
小容昇一邊擦着地磚,一邊思考以後怎麼打回去,用戒尺打哪比較好呢,嗯……打手心太幼稚了,還是打屁股比較好,對,他以後一定要用戒尺狠狠地打柳塵舒的屁股,以報自己現在被欺辱的仇。
小容昇有了動力,擦地闆更賣力了。
“………”小吉子在一旁看着,隻覺得少帝被逼瘋了,好好的皇帝卻做着奴才的活,試問誰能忍受這等屈辱,少帝長大後,隻怕會瘋狂報複回去。
小容昇擡起胳膊,随意擦拭掉額頭上的汗,看着被自己打掃過的瑤清池煥然一新,每一塊地磚都光可鑒人,他心中很有成就感。
小容昇感慨一句:“真幹淨。”
小吉子:“………”
小容昇坐在浴池邊歇會,用手扇着風,對小吉子說:“去請相父來沐浴吧。”
“……是,奴才這就去。”小吉子總覺得哪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柳塵舒正在資政殿内,聽着死侍的彙報。
那天夜裡刺殺少帝的刺客,身上均無能識别身份的東西,可以認定那群刺客也是死侍,到底是誰會派出死侍來謀害少帝,柳塵舒沒有頭緒。
便派了死侍把京城内的大臣們都給排查一遍,仍然沒發現可疑之處。
柳塵舒揮了揮手,示意死侍退下。
死侍原地消失,小吉子恰好進來:“首輔大人,瑤清池已打掃完畢,可以去沐浴了。”
柳塵舒放下朱筆,前去瑤清池。
小吉子追随在其後,打算貼身侍奉,走到門外時,被小風兮給攔下。
小風兮解釋道:“大人沐浴時,不喜有人近身侍奉,與我一同在外等吧。”
小吉子張嘴欲要說什麼,但想想還是罷了。
小吉子想說的是,聖上還在裡面,可轉念一想,首輔大人不喜他們這些奴才侍奉,說不定會喜歡聖上來侍奉,不對,他為何要這樣想,聖上又不是專門伺候人的奴隸,罪過,罪過。
柳塵舒在屏風後,摘下頭上的金冠,再脫掉繁複的衣袍,僅穿一身白色裡衣,披散着墨色長發,從屏風後走出,剛一出來,便與坐在浴池邊的小容昇四目相對上了。
柳塵舒的聲音格外冷:“出去!”
小容昇見他生氣了,也不敢逗留,手腳并用,從浴池邊爬起來,但因為地磚被他自己擦得太光滑了,腳下一滑,直接掉入到了池子中。
柳塵舒眉眼間帶着濃重的陰翳,一臉不耐煩地走進池中,将落水的小容昇給拎起來,就像是拎雞崽子一樣,可以說是毫無尊嚴。
柳塵舒很高,那兩條腿簡直比小吉子的命還長,沾了水後,亵褲濕哒哒地貼在肌膚上,顯得雙腿更加筆直修長,被拎着的小容昇嗆了幾聲後,一擡臉,視線正巧落在柳塵舒大腿上。
被打濕後的亵褲成了半透明狀,隐約能看到肌膚的顔色,小容昇這一擡眼,無意間便看到了柳塵舒腿上的刺青,是一朵十分怪異又妖豔的花。
還不等小容昇看清楚,他就已經被甩到了池子邊。
隻有犯人身上才會有刺青,柳塵舒身上為何會有?
雖說犯人的刺青一般都是在臉上,且刺的都是字,但誰家好人會在身上刺青,更别說是朝廷大臣了,再說律法中是有明文規定不許官員刺青的。
小容昇以為自己是看錯了,想再看一眼的時候,柳塵舒整個都浸入到了水中。
柳塵舒閉着眼,靠在池壁上,一臉享受的模樣,說話聲都軟和了幾分:“出去。”
小容昇濕淋淋地走了出去,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
這把小吉子吓了一跳:“聖上您怎麼了?”
小容昇擺了擺手,腦子裡仍然想着刺青的事情,胡亂回答:“沒事,喝了幾口洗澡水而已。”
小吉子:“………”
小風兮:“………”
聖上居然喝了首輔大人的洗澡水,真叫人震驚。
這事一傳到宮外,就變成了首輔強迫聖上喝洗澡水,當真是駭人聽聞,史官們瘋狂記載此事。
小容昇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在瑤清池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