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陽和楊淩不知道的就歎氣,景陽說:“如今這差事可是越來越難辦。”
他們都是保家衛國的好漢,對于皇帝,那是有一種來自血脈的威懾。
什麼是國,什麼是君?
“你們瞧瞧吧。”秦歲安想了又想,也覺那就不太行,“犯人手腕上頭都有個紅點。”
這是金瞞樓最底層,子蠱的标識。
“是嗎?”楊淩認真了,跳過來,不比景陽已經出去打量了。
“你知道這個。”楊淩思索片刻:“得,有的交差就可以。”
……
得虧這個書生有保釋。
“我沒鬥毆!”
謝然覺着這人嘴巴真挺硬。
領着他和他的朋友走流程,邊寫還邊靠在門房那頭,“沒鬥毆?你臉上的淤青哪來的?”
這話說來就搞笑,慕生不想說了,結果底下當差的遇到點嚼頭當然沒管嘴。
“大人,聽說他是被人當街給蒙了!”
就是照了個黑色布袋在頭上拖進巷子打一頓。
謝然停筆,側目,然後就招呼着他身邊的朋友:“來來來,這裡你快給他些一下。”
然後他自個呢?當然是打算問問這位倒黴的書生。
到個角落。
“怎麼啦?就被打?”
慕生瞥了一眼遠方,謝然一手下去,慣着他的脖子向下,“小書生?”
“四方館。”這就丢人了,搏好了一篇策論。
聽得一旁那個伸着耳朵偷聽的直接哈哈大笑。
這是下了人臉面,然後回頭找揍了?
“你們這些讀書的心眼也忒小!”
慕生聽完漲紅臉,随口就跟門房說兩句。
謝然放手在一旁聽着,原本還覺得這人性格可真好,上一次那種下場更可惜。
誰知下一刻,隻瞧那書生張嘴順出一句句詩詞。
門房是看這些讀書人一個兩個酸溜溜,滿嘴的那些句子,結果謝然變了臉。
整個腿腳也不随便站着了,這書生!
“慕生,你過來。”
“哎,謝大人!”
謝然回頭看門房,“對了,那個來保釋的公子,勞煩你給看一下。”
慕生脫口而出的,不正是前世,那本秋風集上的内容?
“你是不是有一本書,名喚秋風集?”
等到幾乎不會有人經過的死角,謝然這是直接将慕生拖進刑部旁邊的思路。
“大人?”慕生意外。
瞧他那訝異的神情,謝然突然明白沒有錯!
瞧這眼前這慕生,好啊,原來是個找死的書生!
“大人也知此書?”不過慕生可不懂謝然,隻當他也歡喜。
俗話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那書是錦繡給的,初見時我還可惜它竟無人相識。”
“錦繡?”謝然抓住了重點,當年抓住的那些個學子裡可未曾聽聞有那麼一個姑娘。
“是啊,就是前來保釋我的那位。”慕生道:“陳錦繡,在下的同窗好友。”
男的?
謝然驚了一刹,才覺自己真是以名取人了。
“陳錦繡嗎?”謝然确認。
慕生點頭:“是啊,錦繡姓陳字仿桦。”
謝然皺眉,這下是真不解了。
陳錦繡?沒這個人啊。
當年說是和慕生的同窗都做好幾批。
若是此書真是他人贈予的,那麼作為第二名拿書的勇士,沒道理說眼前的書生被處極刑,而贈他此書的人卻全無姓名。
難道是突然重病,提前死了?
不不不,方才瞧那人唇紅齒白,身形有力,所以似乎左瞧右看,上瞧下看,謝然也能斷言。
就說眼前這小書生突然暴斃而亡,也不至于是他身後的那個友人。
書是友人所贈。
詩文所行,事牽皇族。
近來京都,很不太平。
不太平,金滿樓?
“慕生。”謝然一個激靈,因為意識到什麼後通體發寒,又很快冷靜下來,抓住慕生的胳膊:“勞煩你先勿要将今日之事說出。”
嗯?
慕生疑惑,正要回答。
誰知身後卻悄無身息的出現一人。
“慕生。”
一開口,這下兩個人都被吓了一跳。
“錦繡啊,幹嘛吓我?”
“沒有,我瞧你們在這聊。”陳錦繡說完又疑惑:“謝大人,二位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