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比是在每一次人多的時候。
好像這才是原本春獵該有的模樣。
陸陸續續回到大本營,幾片獵場實際上不是連着,出口落石人盡皆知,出了歹人卻算聽風是雨。
上面的人是肯定不會對下透露太多,所以謝然很贊歎,都沒有想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還有人哼哧哼哧的把打來的獵物運回來。
旁人也就算了,隻是李泓他們特意過來打招呼。
表面看着友好,可實際,謝然想,“這是在跟他謝小公子搶東西,還是在疑心他謝然的男人靠不住?”
“小安哥哥。”就這麼想着,謝然想問問秦歲安。
“你第一。”可誰知問題都沒問出口,秦歲安都不知道腦子裡想着什麼就已經回了。
他看過那些貨物,以他習武,也常打獵那麼多年的眼力見,一下子就分的出其他人口袋裡的究竟是什麼。
謝然愣了一下,可是他都還沒問。
“不是啊,我隻是想問之後如果出遠門。”去江南這件事無論如何謝然也不可能一個人。
但是他現在有些猶豫,萬一秦歲安有什麼正當的理由可以拒絕。
畢竟他現在待職,而且他好像也不閑。
“為什麼拐一個人上路和拐一個人上床一樣難?”會不會也有可能重點不是在拐,而是在要拐的那個人身上?
“陛下到!”
圍獵場口的公公一聲嗓,秦歲安張了張嘴,到底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跟着一群人就嘩嘩下跪行禮。
那浩浩蕩蕩的儀仗入場,然後君臨潇再道一句平身。
幾句例行的官話後,就要結算,這春獵魁首究竟花落誰家。
一柄玉如意,“我獵到了一隻狍子。”
“哎,狍子能有什麼稀奇的?”
沒射中都能跑回來瞧一眼是誰射它的東西。
謝然瞧見已經有人在比了,不過,他第一。
“表弟。”還在繼續想着先前的問題,君懷樾便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等他回頭,便聽那人道“聽聞表弟你在獵場中受到驚吓?如今可還安好?”
謝然瞧他一眼,有人關切,謝小公子勾起唇角也笑的溫良,“多謝表兄關心。”誰又是你表弟?
指尖在背後摸着束腕,實際謝然在心裡都罵八百回,王皇後是他姑母,這遭瘟的可不是姑母的孩子。
打着邊的關系,就亂認親戚。
謝然其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秦歲安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張牙舞爪的讨厭君懷樾,分明上輩子……
謝然可真是個善變的人物。
“獵不到也沒有關系。”君懷樾遞上個小禮物,又有什麼壞心眼?就是單純想來安~慰~他。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等孫公公派遣着人下來,都從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裡聽了。
聽聞,勇毅侯府的世子出獵場時原本牽進去一黑一白的兩匹馬都不見蹤影。
真奇了,打獵的不說打不到,“怎麼還有誰家賠上兩匹馬的說法?”
這是有多無能啊?
叫人唏噓,齊家齊木白和謝然認識,自小見過的那種,聽了疑惑,更點着腦袋開口:“不對吧,怎麼說秦家那個都是将軍啊。”
“唉,齊兄此言差矣。”沒當官的小公子也在國子監相熟。
都是同窗,劉禦史家的公子攬過他的肩頭就道:“這會打仗也不代表就會打獵呀!”
“不錯。”說到這也有人贊同:“書上都寫了,将軍在後方,出謀劃策,排兵列陣。”
一群人湊在一起就說的頭頭是道,大有一副不過是打仗,他們多讀幾本兵書,他們也能上的大言不慚。
“聽說他之前還很猖狂。”
謝然入圍場前就發言要與人家比比。
如今這事連聖上都曉得,他們等着這小世子怎麼鬧個沒臉。
看戲啊。
……
傷的是四皇子,說是天黑路滑,斷了腿。
楊淩派人把這個消息告訴秦歲安的時候,他還在看謝小公子和人打太極。
不過這回這人是陛下。
傳言如何不要緊,前後不過幾柱香的時辰,要緊的是獵場太監将數目上報了。
“哈哈哈,不錯不錯。”君臨潇親自下來擡手拍在謝然左肩上。
孫公公報數,總有一種自己獨有的高聲。
于是底下的人盼啊盼,最後戲沒看成,自己上台了。
就剩個趙二,臉白的活像塗了二斤粉。
“你不是說他空手出來?”
“我不知道啊。”
李泓冷哼一聲,瞧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上回,傷的可不是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