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太高興,秦歲安和他分開藏在了兩棵樹後面。
長的那麼細幹嘛?是誰少了你什麼東西不成!
“這就是殿下的誠意?”
那邊有個黑衣人,叫了殿下,那即便是殿下的人影背對着,謝然也猜個幾分。
二皇子?
不顯山不露水,是個文人,謝然對他的印象,寄情山水。
君玉霖煽動着手中折扇,負手說,“機會在那,是将軍自己沒有把握好水準,怎麼能怪本王沒給機會?”
真怪啊,他們拉攏來拉攏去,可最後,當上皇帝的也不是他們。
謝然弓着背,瞧準了一個位置,便打算借着野草的遮掩摸過去。
黑衣人氣憤,直接甩了手上的長弓向遠指,“你說你們皇帝要丢了姓秦的那步廢棋!跟他老子爹都通氣好了,他今天又殺了我好幾個弟兄!”
廢棋?
謝然聽完有些愣怔,前頭,秦歲安抿唇,一副還在聽的模樣。
君玉霖用扇子擋着半張臉皺眉,“他都已經嫁人了,将軍,你還要這步棋怎麼廢?勇毅侯的那個可不是什麼厲害人物。”
真真是連損帶貶!
他已經摸到身邊,給秦歲安都吓了一跳,用口型問:“你怎麼過來?”
“沒事。”謝然指了指外頭,示意繼續。
從北境一戰後各部簽署了和平條約,至少有三五年邊關不會戰事再起。
于是,反派的黑化之路就從這一刻開始了,先是一場小亂,他戴罪進京,在多方的打壓下卷入鬥争。
他會有一場難以磨滅的牢獄之災,他的父親兄長會在兩年後,被突然撕毀條約的草原部落斬殺于戰場。
他兄長的屍首會被釘在城樓,他的母親會因為接連打擊而病逝,他的妹妹難以在失去一切庇護後存活。
秦家會迅速走向衰弱,而秦歲安,他會在一個緻命的打擊後徹底走上殺神的道路,與主角作對。
這就是前世,那個會算命的系統朋友告訴謝然的。
真不禮貌,“不能信。”謝然想大概沒有什麼比親人在後捅刀更壞了。
“當然不能。”可誰知秦歲安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聽說,“停戰了,父親要我轉到暗線。”
陛下也需要一個人,必須卧薪嘗膽,吃苦受罪才能将埋下的亂子擺平,所以他們幹脆将計就計,都知道秦歲安回京之後會有一場牢獄之災,本來打算等他熬過去再告訴他安排。
結果半路跳出了個勇毅侯府小公子,因為謝然,所以上輩子我不知内情。
秦歲安想都沒想的回答,然後耳邊的心聲炸開了。
什麼意思?他知道?他知道什麼?我不知道啊!
有了安排,謝然石化了,所以他們好心辦壞事,一切還是他的問題了?
“不是。”為了那點子心聲,秦歲安下意識就要回了。
如果受不了半年風霜,又怎麼能當一支合格的暗線,謝然說的沒有錯,失望,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
内外總是很複雜的,從接到待職的聖旨後,謝然就覺得秦歲安像朵已經枯敗,但又忽然重新綻放生機的花束。
那不由也叫他深思,感謝今生醒來的時機得當,可如果他們一直都在計劃,作為陛下暗線的秦小将軍怎麼會是反派呢?
秦家家破人亡,秦歲安犯上作亂,他成了殺神,掌控大周,卻要滅了大周。
“你們便是偷聽,也注意着點人吧?”
當聲音從近處響起,謝然的汗毛都直接立起。
右手也下意識的搭上了左手的袖箭。
回眸,“我說路過,殿下可信?”
“是嗎?”君玉霖瞧了瞧腳邊的狐狸。
秦歲安看着他,謝然低頭,擡手,閉眼,上膛,“我知道了。”
路是他領的,人是他看的,事不用找了,我也成暗線?
“小安哥哥。”謝然擡頭對上秦歲安,帶刺的玫瑰不好惹:“我們城東還去嗎?”
“……”秦歲安是現在他臉上掃了許久終于颔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