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都不知道要計較哪方,隻傷了一個皇子的結果叫彼此立定。
“小安哥哥。”謝然在這種時候還摸上秦歲安的面頰,他要确認一件事:“你要跟我殉情嗎?”
一瞬間的冷汗席卷,秦歲安眼中驚悚,尤其是當謝小公子的心聲真的在很認真的考慮這件事。
“謝書亦!”秦歲安感覺自己要瘋了,整個人憤怒的像是一隻炸毛雞:“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發病!”
娘的!謝然他果然是腦子有問題!
這個反應!
但就是因為他的怒罵,謝然眼裡閃過亮光,在另一箭閃來前就将他拉起,秦歲安配合拔出箭筒,朝遠處射去。
打掉了半空中疾馳而來的第二三支。
沒辦法,他們是來春獵的,沒帶什麼武器。
方才又獵的太狠,如今連箭筒裡的利刃都所剩無幾。
秦歲安和楊淩見過一面後好歹拿了幾把薄刃防身,可那要近戰。
若是一直遠遠的,還要護住謝然!
不對!秦歲安懊惱,他下意識的想護住謝然做什麼?
謝然要死就死啊!
“小安哥哥。”林間傳來的腳步聲漸近,謝然瞧見了樹幹上的黑衣人。
一揮手,對着從四面八方湧出來的同夥下令,“殺了他們!”
這可不好玩,謝然心說:“我隻是想殉情。”
畢竟那是最古老的傳說,可是這群人不知道男人隻是喜歡過過嘴瘾?想要不是真的實施?
“哐當——”
秦歲安丢了手中的弓,最終還是在謝然後退的時候給他擋下了迎面一擊。
好好的弓都壞了,謝然看地下的東西面帶惋惜,然後轉身就跑。
秦歲安袖口中的薄刃在他手中轉了一圈,然後穩穩的砍斷了一人動脈。
鮮血噴濺而出,在臉上。
剛開始的血液其實沒有什麼特别的味道,但手中的兵器一寸長一寸強。
他要躲到什麼安全的地方?可現在的獵場哪裡安全?
“這個難搞,圍攻他!”
被兵刃限制,秦歲安冷眼瞧着他們,知道自己陷入難處。
順巧勁錯開,兵刃與近身搏鬥一起,好的士兵就應該渾身上下哪哪都是武器。
戰場之上沒有廢物,隻有死人!
“接着!”
長刀在空中劃過,秦歲安踹翻一人,踩着他的肩頸借力躍起。
手握刀柄,翻身而下,刀鞘在空中回旋,謝然裝好了手中的袖箭,解開馬繩。
朝黑馬屁股後面一鞭,馬兒收到指示就急急沖了出去,暫時撞散了前方的争鬥。
然後他拎起狐狸,上馬,“小安哥哥!”
秦歲安掙脫,伸手,抓住謝然伸出的那隻手借力,上馬,“駕!”
……
突出重圍逃出生天。
風在耳畔,謝然還能聽見身後氣急敗壞的叫喊。
看來現在整個獵場都不太安全。
外邦想在大周找尋弱點,沒有外戚,沒有宦官,皇權集中的地方最怕的是權利更疊。
年長的殿下需要助力,他們既是對手,又是隊友,利益驅使,這普天之下就沒有什麼永遠的朋友。
公主和親,使臣還需要大周交出完美答卷。
外邦可不止北疆,西域,樓蘭國。
可風聲還帶來了旁的,“你早就知道?”
秦歲安的話打斷了謝然的沉思,他一面駕馬一面想,“我還以為謝然的腦子被秦樓楚館泡壞了!”
畢竟自從重來睜眼謝然的心聲裡那就沒有一句好,可就是沒有一句好的腦子在危機關頭居然能拿出長刀。
謝然沒有回答他,低頭抱起了狐狸,然後往後縮了縮。
他知道秦歲安在騎馬,也知道他這樣才顯得是被秦歲安圈在懷中。
“倒春寒。”謝然聲線清亮,軟下來的時候是個富貴人家小公子,人畜無害的摸摸狐狸皮毛,簡述說,“小安哥哥,然然真的有點冷了。”
身後的秦歲安抿唇不語。
謝然可憐道:“你說過,讓我靠的。”
如果他已經回眸,亮閃閃的眼裡蒙着一層失落,秦歲安攥緊了缰繩,視線瞥開。
謝然了然的回過頭,低眸,喃喃道:“你要食言了。”
秦歲安的呼吸一窒,謝然低垂着腦袋,他就隻能看到對方那個一掐就能斷的後頸,然後重重歎出口氣。
一隻手放開缰繩抱住他。
謝然低垂着腦袋勾起了唇角。
關于這場難逃的枷鎖。
“我卻不願放過他。”
“可為什麼明知如此還要護住他?”
“小安哥哥很可憐,他被一個壞人盯上了。”
“就謝然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