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聞白綏與玉宵交換了要去的地方。
“長老院和祠樓院隔得很近,你可要小心啊。”臨行前,聞白綏再三叮囑。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嗎?”玉宵也是再三的不放心,它苦口婆心道,“那你去找眉卿的時候記得站遠一點,打起來别去湊熱鬧。”
叮囑自己的靈獸毛茸茸一團,看得聞白綏心都化成了一灘水。
青年哪裡聽得進去,玉宵說他就點頭。
直到最後,聞白綏頭點着點着覺得不對。
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區區聞家三公子,擁有靈寂後期的修為,諒也沒人能傷害到他——
啪的一聲,一根金色的絲線從聞白綏面前蹿過去。
絲線攻擊人時速度快到無形,等能看見它金燦燦的線身時,攻擊已經到了無法避開的距離了。
帶在身上的護身靈器頃刻亮起光芒。
可眼前飛來的金線卻有着格外特殊的力量,二者剛一觸碰,籠罩住聞白綏的光芒頃刻散去。
緊接着,就是護身靈器碎裂的聲音。
這一切發生不過在呼吸之間。
可也為聞白綏争取到了反應時間。
他來不及思考,腳尖點地,在靈器迸射的碎片下,飛快掠出去數丈。
青年眼睜睜看着飛出來的金線帶着撕裂的脆響,直挺挺紮進一邊的朱紅色梁柱裡。
餘威從線身上震出,柱子表面立即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濃厚的煙霧從遠處的房門虛虛飄出。
聞白綏站在房頂上,目瞪口呆:“我……”
最後一個字硬生生被他咽進了喉嚨裡。
他不過就晚到了這麼一會,怎麼就打起來了?
而令聞白綏更心驚的,是剛剛從他面前飛過的金線。
他身上的護身靈器是天極靈器,竟然連一下都沒徹底抗住,就這麼碎了。
在青年印象中,聞家沒有一個人的武器是和絲線挂鈎的。
那這線的主人隻能是那個才進聞家的少年人。
聞白綏突然有點理解玉宵說的那些話了。
它最後告誡自己什麼來着,打架離遠點?
聞白綏目光投向木門,斟酌幾下後,他選擇聽從玉宵的話,決定先站在房頂上看一看情況。
青年這般想着,卻也不敢掉以輕心,手裡捏起的靈光始終是凝實的,方便他随時出手。
煙霧很快就散開了,而與此同時,一道青色身影橫着倒飛出了大門。
随後砰一聲落地滾了一圈。
那人捂着肚子,竟然連站起來都困難。
聞白綏看着這一幕,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修士身體有靈氣扶持,能達到如今這個地步,所遭受的傷害超出想象。
青年看了一眼,莫名覺得自己身上也很疼。
淺绯色的衣擺散開,下一瞬就已經到了那人眼前。
能碎掉天極靈器的命線在宿眉卿手指間柔和無害,且始終以少年為中心收束。
宿眉卿走到那人身邊,嘴角勾出的笑看着很是恣意。
可說話的語氣卻淡淡的,帶着幾分不虞:“好好說不聽,非要我動手。”
躺在地上的是位長老,此刻還處在震驚中回不過神。
一道雪白的光亮閃現,帶着雷霆之勢,朝着宿眉卿後背飛去!
“小心!”站在房頂上的聞白綏立刻出言提醒,人也從上面下來,一個閃身就往宿眉卿身邊靠。
“三公子?!”
出招的長老沒想到聞白綏會冒出來,眼看劍光就要落在青年身上,他咬牙将手一轉,劍勢的威力卸去了一些。
聞白綏手裡的靈光與劍光一撞,一道氣波瞬間炸開。
與此同時,卸去劍勢的靈劍順着慣性,還是朝着宿眉卿飛去。
聞白綏見此暗道一聲不好。
清流堂的長老雖然屬于外門旁支,可修為也不弱,那靈劍劍勢雖然卸了,可劍本身還帶着主人的靈氣,依舊不容小觑。
若是就這麼落在宿眉卿身上,聞白綏光一想結果就覺得頭皮發麻。
不,他現在就挺頭皮發麻的。
宿眉卿一腳制住地上的長老,随後不躲不擋,側首擡起了手。
閃着淩冽鋒芒的靈劍帶着駭人的氣勁,與那截修長纖細的手指相碰。
在場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把光華奪目,氣勢磅礴的靈劍連少年指尖都戳不破。
不僅如此,那靈劍劍鳴變了調,随後劍身猛地一震,裂紋以劍尖為中心,飛快朝着劍柄爬去。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