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縷靈氣飛向幾個角落,四周悄然發生了一瞬的變化。
樹林深處,帶路的五诏雲才朝前邁出一步,周圍的景象就飛速發生了變化。
三人眼神一變,各自抽出武器背貼着背看着這一切。
“我都說了不要來找他們了!”林暮淵拔高聲音,“你看現在,踩到那厮設下的陣法了吧?”
花竟夷冷笑一聲:“我倆可沒叫你,不是你跟着令牌找我們的?”
林暮淵被戳穿,頓時閉上了嘴。
五诏雲看着腳底下突然出現的陣法,眉峰皺得死緊:“這裡分明沒有陣法啊……”
“若你沒有感覺錯的話,那他們應當就在這附近。”花竟夷低聲道,“這個陣法啟動聞扶光一定會有感應,我們不會在這裡待太久,抗幾招就好了。”
青年的話不無道理,另外兩人紛紛點頭。
可不等他們手中的武器亮出冷鋒,眼前飛速變幻的景象突然就慢了下來。
等徹底停下時,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在月光的照耀下蜿蜒向遠方。
花竟夷順着這條小路看向盡頭,便發現有一塊崎岖的巨石,而巨石上層,便是一個黑黢黢的山洞。
一絲光亮從洞内顯現。
花竟夷看着這點光芒,眯了眯眼的同時,手中的滿渚劍開始震顫起來。
不等青年出劍,上頭就有聲音遙遙傳來。
“诏雲竟夷小林?”宿眉卿探出頭,他驚訝萬分,“還真是你們?”
……
從飛陽宗分别的五人,在十日後的一個深夜,再次聚在了一起,且身邊還多了一隻狂吃元金,模樣看着像隻羊的靈獸。
三人蹲在一起,看着埋頭苦吃的玉霄,陷入了沉思。
“都被攆着滿八州跑了,還有心情用元金養寵物。”短暫沉默後,五诏雲唇角抽了抽,“你倆還真是潇灑非常啊。”
“呵呵,這靈獸一看就是宿眉卿養的。”林暮淵冷笑幾聲,“你和你身邊的東西,全都是吃元金不眨眼的。”
“現在八州的人都在找你們。”花竟夷收回目光,“我們三個也或多或少被盯着,若不是你們來了雲夢州,我們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你們。”
宿眉卿與聞扶光對視一眼,他倆都沒想到一個傳送,竟然到了另外一個地帶。
宿眉卿蹙眉:“為何到了雲夢你們就能找到我倆?”
“雲夢州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幻境。”五诏雲也盤腿坐在地上,“跟獨立出去的秘境不一樣,每個幻境或多或少都有聯系的,神尊令牌帶着獨特的氣息和印記,我下意識查了一下,就能找到了。”
與自成一片小天地的秘境相比,幻境裡的一切就和它的名字一般,全都是假的。
大部分幻境一捅就破,少部分幻境力量強橫一些,能夠有傷害,可其最大的作用,也還是迷惑修士一瞬間。
這些宿眉卿是知道的,可他卻沒想到幻境還有這個用處。
五诏雲:“聞兄挑了個好地方,此處在第五主家區域,力量強橫的幻境密布,至少能拖住他們一會。”
“诶?”林暮淵的眼神在宿眉卿與聞扶光之間來回觑尋,最後捏着令牌迷茫道,“我怎麼沒從你倆身上察覺到令牌的氣息?”
林暮淵的話一出口,花竟夷與五诏雲也細心探查起來。
見結果與林暮淵所說一緻,兩人面色也不禁一變。
“你說那個。”宿眉卿神情放松,他單手托腮,把玩着自己的一縷頭發,“我與扶光把它扔進隔壁幾裡的殺陣裡了,由得他們去折騰。”
聞扶光附和地點頭。
二人的姿态實在太過放松,就好像扔出去的,不是什麼珍貴的神尊令牌,而是随處可見的野草野花。
三人一口氣齊齊哽在了喉嚨口。
“我和扶光現在的處境算不上好。”宿眉卿手指在玄黑的劍身上輕輕敲着,他目光好奇地從好友身上一一掃過,“你們若是和我們一起被看見的話,隻怕會翻不了身。”
“無礙。”花竟夷抱着劍,他冷酷道,“隻要令牌在我們手裡一日,待在家族遠比和你們一起要危險得多。”
五诏雲默認了花竟夷的話:“你們打算怎麼辦?現在離一月之期才過十日,就算你們真的躲過了這一個月,恐怕在最後一天,也會和八州的大能們對上。”
“這兩枚令牌無限制的特殊之處,就足以令無數人瘋狂了。”
談論間,小山似的元金已經被玉霄盡數啃完,它身軀較之之前大了一大圈,此刻正意猶未盡地舔嘴,眼巴巴看着最近的聞扶光。
“不能等到一個月。”聞扶光說着話,還順手又給玉霄塞了元金,“最後一日不是我倆的生路。”
“那怎麼辦?”林暮淵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眉頭緊皺成川字,“不給令牌是個死字,給了令牌你倆也是一個死,這哪裡還有什麼活路?”
聞扶光微掀眼皮:“有。”
衆人:“什麼?”
聞扶光:“提前開啟八州和青要的通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全都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