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扶光還沒說話,宿眉卿卻覺得哪裡不太對。
自巫行雲不見蹤影後,四周似乎安靜得很可怕,除了雷聲就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這位小友。”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不知你可否為我等解答一個疑惑呢?”
聞扶光與宿眉卿同時看向說話的人。
便見一群修士面色不善的修士們已經圍了過來。
“我們很想知道,什麼樣的人被刺中心髒還能活蹦亂跳的?”
“亦或是,你的原形到底是哪一種神器?”
宿眉卿面色有些白,可神情卻不心虛,他冷冷瞥了眼眼前的人:“你管我原形是什麼。”
老人面色一沉。
不等他發言,觀鶴行似笑非笑的聲音就從一旁傳來。
青年抱着劍,睥睨着聞扶光與宿眉卿,然後輕飄飄道:“看來你是承認自己是靈器化形喽?”
“諸位前輩,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呀。”觀鶴行笑眯眯道,“更何況,此刻他的護身靈器已經失了效用,你們就不想看看他究竟是個東西嗎?”
青年話才剛剛說完,冒着森冷寒光的槍尖就已經掃了出來。
觀鶴行瞳孔一縮,運起靈氣朝後躍去。
與引燃符咒一起過來的,還有少年握劍飄然的身影。
有人見到宿眉卿,忍不住五指一彎,悶不作聲就朝他襲去。隻是飛至半路,卻被一杆顫動不止的銀槍攔住了去路。
衆人迫不得已收手,憤怒扭頭。
隻見一隻巨大的綿羊立在聞扶光身後,青年在它身前顯得無比渺小。
聞扶光抹掉唇角的血,他冷冷看向衆人:“想傷他盡可試試。”
玉霄立在聞扶光身後,低沉地咩了一聲。
兩把上好的靈劍交鋒激起一片刺眼的火花。
宿眉卿手腕一沉,他看着觀鶴行:“你找死。”
“我找什麼死?”即使有符咒的攻擊,觀鶴行也并不慌張。
失去大部分底牌的宿眉卿對他而言,毫無威脅。
青年心情還不錯,他仔細想了想,苦惱道:“你不會還想為那些個長老報仇吧?沒必要啊,他們是飛陽宗的長老,理應為我這個少宗主獻身。”
觀鶴行的話實在是理直氣壯,宿眉卿都驚到了。
兩人短暫交鋒後都各退了一步。
聞扶光曾經教過宿眉卿許多法陣用法,此刻他拿來用就剛剛好。
玄黑的靈劍在透亮的法陣下也似乎有了一點暗光。
觀鶴行見此眼神一沉:“你倆還真是不分彼此,連修煉的法門都能随意傳授出去。”
宿眉卿不語,挽出的劍招詭谲無行,竟也彌補了些修為上的差距。
武器碰撞的響聲不絕于耳,宿眉卿旋身躲過一劍,正準備将手裡捏好的法訣拍向觀鶴行時,一道渾厚又莊嚴的氣息突然從天空傾軋而下。
巨大恐怖的劫雷轟一聲劈下,緊接着便是刺目的金光。
聞扶光在劫雷落下前果斷收了勢,他一個閃身就将宿眉卿拽到了自己身邊。
劫雷的餘勁就這麼擦着二人濺射了出去。
金光覆蓋的範圍是整個八州,光芒之中,又有許多比金色更深的顔色組成一根根光柱,朝着地面投印。
待适應了金光,宿眉卿睜開眼,就看見觀鶴行四周的符咒被無形的力量震飛,最後被光華盡數吞沒。
一根金燦燦的光柱籠罩住了觀鶴行,旁人再難靠近。
而在宿眉卿從聞扶光懷裡出來時,他也被一根光柱裹住了。
柔和的光華撫平了少年體内躁動的靈氣。
宿眉卿将手搭在眼睛上,遮去一部分的光芒,而後扭頭,發現聞扶光也和自己一樣後,皺了皺眉:“這是什麼?”
光柱亮起并無規律,隻是每一根都會為自己選中的修士療傷。
在場的人除了宿眉卿不清楚外,其他人都震驚得合不攏嘴。
場面短暫陷入一片死寂,大家隻把目光死死放在距離最近的光柱上。
被玉霄一頭撞飛的巫行雲要死要活撕裂空間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目眦欲裂,幾近崩潰:“神啟第一問怎麼突然開了?!”
神啟一問?
這個名字對于宿眉卿并不陌生,在許久前,花竟夷他們就曾經提起過。
宿眉卿看着手指間遊走的金色靈氣,他眼眸微微睜大:“這就是神啟點人的樣子?”
“隻有第一問會如此。”聞扶光低聲道,“第一問需要确定名額,昭示神啟出現。其餘兩問隻要通過固定的考核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