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渚劍被花竟夷的靈氣牽引懸浮至他身前。
林暮淵和五诏雲隻知道自己耳邊傳來一聲悶響,聲音貫徹靈魂,令他倆不約而同精神一晃。
等回過神時,林暮淵發現自己附近的靈火被隔開了,就連溫度也降到了正常人能夠承受的範圍。
而阻擋靈火的,是一個圓滾滾的透明爐子,不知名的小野花稀疏點綴在上方的窄口附近,正幽幽開放着。
熟悉的氣息從圓爐身上源源不斷的傳來,林暮淵和五诏雲臉上不解的神情同時轉變為震驚。
林暮淵:“這是什麼靈器,竟然連絲毫被煉化的痕迹也不曾有?”
與花竟夷自小相熟的五诏雲瞪大眼睛:“它不是已經變成你的本命靈劍了嗎,怎麼還能變回去?!”
五诏雲的話讓林暮淵一愣,他指着眼前的東西不可置信道:“這個爐子是滿渚劍?”
“滿渚都能從爐子變成劍,怎麼就不能從劍變回爐子?”花竟夷抄着手,“它隻是不樂意變回去而已。”
五诏雲:“那你那些長老弟子怎麼那麼傷心?”
花竟夷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騙他們了啊,不然這個少主的位置我憑什麼坐得這麼輕松?”
那幫人若是知道滿渚劍還能變回滿渚神鼎,鐵定是會想盡辦法廢了他的少主之位另外扶持的。
這個位置到了他花竟夷手裡,焉有讓出去的道理?何況是這鼎主動來适應他的,花竟夷就更不可能讓了。
這邊聞扶光才開始結印,數不清的劍光就直沖青年而來。
宿眉卿的身影比劍光先一步到聞扶光身邊,他雙目微冷,身姿如一隻敏捷的雀鳥。
少年一腳踢飛過來的靈劍,轉頭一劍定住梭劍的攻擊。
在氣浪爆發的刹那朝上一躍,在巨大的爆鳴裡操縱命線貼近了巫行雲。
宿眉卿心中的殺意遠比表現出來的要多得多,他手裡的命線感應到主人的想法,氣勢也悄然變得異常淩厲。
“真不愧是神殼。”聞人扇看着宿眉卿,恨得牙根癢,“竟然能以一人之力堅持這麼久!聞扶光真是好運氣。”
觀猶靜卻不以為然:“螳臂當車。”男人朝前一步,一道金光燦燦的巨大虛影出現在了他身後。
和泰山壓頂般的氣勢一同襲來的,還有那磅礴不可估量的靈氣。
灼灼靈火下,一條由無數劍影和靈氣組成的劍龍探出了頭。
在它龐大得一眼望不到頭的身軀下,聞扶光的身影就如滄海一粟般渺小。
巨龍噴出的一口氣就将靈火盡數吹到一個地方,它看向了眼睛底下的聞扶光,尾巴一甩就準備把人拍進靈火裡面。
碩大的龍尾破風掃過,卻在離聞扶光不遠的幾丈外停住了。
空中浮現出數百根頭發絲粗細的線,在火光的映襯下散發着耀眼的金光。
金線的盡頭,則是一張昳麗精緻的面孔。
宿眉卿左手一扯,龍尾便這麼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巫行雲本想趁着宿眉卿與劍龍僵持時對聞扶光出手。
怎料手中武器才出手半寸,上面就出現了金線。
巫行雲:“……?”他不可置信看向宿眉卿。
宿眉卿唇角一勾:“就憑你也想傷他?”
巫行雲咬牙切齒:“撒開!”
宿眉卿:“休想。”
兩人一龍就這麼僵持起來。
宿眉卿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股殺意便沖他身後襲來。
宿眉卿眼神一凜,他腳底一滑,擰着命線朝後快速一撤。
幾十道光芒在宿眉卿身上亮起,卸去了來者大部分攻擊。
少年扭頭,發現來者正是年修明。
“老夫就是被這靈火煉化,也要你為我兒陪葬!”一擊不成,年修明惡狠狠看了宿眉卿一眼,随後整個人以迅疾之勢再次襲來!
與此同時,劍龍與巫行雲也動了。
刺耳的劍鳴接連不斷,年修明雖然沒和巫行雲交流過,卻詭異的達成了默契,交替與宿眉卿打着。
一個不起眼的主峰上,負責護陣的長老之一居高臨下看着陣法裡,不斷減少的人。
隻待宗主完成大計,整個八州便會以飛陽宗為尊。
眼下這個陣法維持得很好,并不需要護陣長老耗盡精力。
老者正慢慢朝陣法裡傳輸靈氣,鼻間卻突然嗅到了一陣十分好聞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