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符紙對陣法毫無作用。”
突如其來的聲音蓦地在身後響起,林暮淵吓得險些飛起來。他握緊匕首猛一回頭,見來的是熟人,一時間又驚又怒:“你們怎麼在這?!”
“這不是看你被觀鶴行帶走了,勉為其難過來撈你一把喽。”五诏雲攤手,“觀鶴行怎麼突然讓你鑿起陣法來了?”
“你們要救早救了。”林暮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邊鑿一邊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聽落星宗的那位少宗主說,觀猶靜準備把觀鶴行也一起煉了,這不是起内讧了,不然我哪裡有命在這裡破壞陣法啊。”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一人挑了挑眉,一人則搓了搓手。
花竟夷挽袖擡手,運起靈氣就開始按在陣法上:“當務之急是先出去,我們一起吧。”
于是,陣法的一角又多了兩個忙碌的身影。
攻擊擦着花竟夷而過,他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倒是林暮淵覺得膽戰心驚:“你要不躲一下?”
花竟夷:“沒事,這幫人傷害不到我們,接着挖。”
幾人并不是專門修陣法的,若是放在平常去找常見陣法的漏洞倒是沒什麼問題。
可眼前這個陣法是由陣修所設,不常見不說,實力還強,他們除了找個看上去靈氣薄弱的地方硬破,别無他法。
“這些符紙少說也有幾千張,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原本還在打架的人此刻全都盯着宿眉卿面前瞧。
飄落的符紙與無處不在的靈火接觸,刹那間便起了效用,攻擊飛得到處都是。
圍觀的衆人架也不打了,趕緊用靈氣包裹住自己,往一邊躲着。
匆忙躲避之間,有人注意到了不對的地方。
他指着聞扶光道:“他不躲攻擊也就算了,還待在中間寫寫畫畫什麼呢,就不怕誤傷麼?”
人群中不乏有陣修,他擡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楚聞扶光手底下的圖案。
老者眯了眯眼睛:“似乎是什麼陣法?”
“我記得他和那個宿眉卿始終待在一起,他就算要起陣法幫那小子,也該找個安全的位置吧?”有人輕嗤一聲,“這些小孩子就是太天真了。”
有人看着看着隻覺得奇怪:“我怎麼覺得那位閣下是沖着那個陣修去的,宿眉卿反倒是在保護他啊?”
“這是為何?那個陣修似乎并沒有什麼很特殊的地方。”
觀鶴行開口:“他應該知道天地熔爐陣法的解法了。”
“這怎麼可能?!”話一出口,便遭到了陣修符盟的否決,老者滿臉不信,“且不論聞人扇是什麼資曆,他一個稚口小兒,能解出世間常見的陣法就已經很不錯了,更不要說這個陣法還是聞人扇一手創造出來的。”
“可眼下隻有他有解陣的舉動,諸位前輩不都和我一樣,隻是做着無謂的掙紮?”一絲冷笑從觀鶴行眼底一閃而過,“現在除了死馬當活馬醫,還能有更好的辦法麼?”
觀鶴行的話讓在場的人全都啞口無言。
最終,有人怒道:“還不都是你爹,你們飛陽宗真不是人!你爹祭生魂煉丹,你這劍骨的歸屬者也隻怕另有其人吧?!”
落在觀鶴行身上的目光晦暗了不少。
“你們飛陽宗所作所為令人發指,哪裡配得上瀚海州上三宗之位?就算我們出不去,隻怕其餘七州的人也不會放過你們!”
觀鶴行眼神一冷,他餘光一瞥,尖銳的白光便突然刺入那人的眉心,攪碎了他的神魂。
屍體被靈火吞噬,連點灰都不曾落下。
觀鶴行雙手搭在碎霜劍的劍柄上,他眼皮半掀:“聒噪。”
其餘人欲言又止,卻都不願意再做下一個出頭鳥。
場面一時間竟然形成了詭異至極的和平。
“秘境不是有人說宿眉卿殺了年建白麼?” 有人生硬轉開話題,“怎麼愛子如命的年修明沒趁現在殺了宿眉卿?”
“……你看他能插得進去手嗎?”
說話的修士這才發現,就剛剛說一句話的時間,宿眉卿方圓百尺内,金燦燦的絲線密密麻麻紮在陣法裡。
每一根絲線看似脆弱,實則威力雄厚寒光四射,圍觀的衆人不過是看了一眼,便覺得眼睛刺痛,周身靈氣浮躁。
衆人腦海齊齊閃過一句話:這個絲線一定是個好東西。
在場有幾位大能眯了眯眼睛。
“觀少主。”其中一位緩緩出聲,“本尊有一事不解,令尊說的神殼,到底是什麼?”
“老夫勸你莫要隐瞞。”另一位老者警告道,“即便你有劍骨,也受不了我們聯手一擊吧?”
眼看他們把矛頭指向自己,觀鶴行連片刻遲疑都沒有,直接把觀猶靜的底賣了個幹淨:“神尊在世間為自己捏出來,以便供自己神降再生的軀體。他想趁那位神尊成功轉生前,以渡劫大能們的精血混以靈火将其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