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淵話音還沒落,突然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傷開始愈合了。
他意識到這個情況後,猛地看向觀鶴行:“你終于是瘋了麼?”
觀鶴行一把把林暮淵扔到屏障面前,他神色冷淡道:“你若是不想死,便趕緊拿換天把這個屏障戳破。”
林暮淵指着自己,不可置信:“我?!觀鶴行你腦子被火烤幹了?這個屏障可是聞人扇和你們家的長老設置出來的,我就算拿着換天砍也砍不動啊!”
“砍不動那就去死。”觀鶴行忍無可忍,“你能不能閉上嘴做事?”
林暮淵頭一次在觀鶴行臉上看到那麼明顯的怒色,他一噎,又因為打不過隻能憤憤不平拿起換天開始鑿。
雲飛歌在一邊提醒道:“你最好鑿快點,觀猶靜他們已經加大靈氣供給了,最多半個時辰,我們都會變成一灘血水。”
林暮淵瞪大眼睛:“可是觀鶴行不是也在這裡面?”
“極緻的利益面前哪來什麼親情?”雲飛歌同情的看了眼觀鶴行,拿起手裡用水捏的劍。
“可是……”林暮淵指着外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一聲聲姑娘嚎得肝腸寸斷的大叔問,“那這位……?”
雲飛歌平靜道:“不熟,不認識,可能是他的愛好吧。”
女子說完,轉身去幫觀鶴行的忙。
一聲劍鳴穿透雲霄,觀鶴行淩空而立,深冷的靈氣環繞而起,一道執劍虛影在青年身後若隐若現。
此刻,衆人發現自己手裡的靈劍竟然開始抖動起來,紛紛回應着那一聲劍鳴。
“這是劍骨?”
“等等!”有人覺得哪裡不對,他瞪大雙眼,“他觀鶴行哪裡來的劍骨?!”
那聲劍鳴帶起來的動靜很大,宿眉卿也注意到了那邊的不對勁。
他看着觀鶴行身後執劍的虛影,即使看不清楚模樣,當他還是能感覺出來那個影子與觀鶴行身形非常不一樣,就連氣息都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唯一說得上一樣的,就隻有劍意。
陣法外,有幾位長老呆若木雞地看着這一切。
過了一會後,他們回過神,緊接着便是難以言喻的憤怒。
“這道氣息分明是……”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分明是……”
是那個進了内門就徹底杳無音訊的溫晁的……
“怎麼會在他身上?”另一發須盡白的老人死死盯着虛影,咬牙切齒道,“觀鶴行何時有的劍骨?劍骨怎麼會在他身上?!”
“那近日一直不見蹤影的陳明豈不是……”
不知是誰話說了一半就沒說了,可站在一起的人都明白。
陳明離開的當晚,就給他們留下了一道傳音。
說是已經知道了老晁的去向,連和他們見最後一面的時間都不肯留就離去了,一直到如今都沒有一點消息。
如今溫晁的劍骨的出現在觀鶴行身上,那陳明在何處就顯而易見了。
一位老人又急又怒,他猛地看向臨近山峰的護陣長老,拿起劍直接沖了過去!
劍光從護陣長老身後逼近,在離他尚且有段距離時被發覺。
護陣長老拂袖一掃,一道氣浪便将偷襲的人扇了回去。
老者轉身,看着偷襲自己的人皺緊眉頭:“胡君昊,你發什麼瘋?沒看見本座在做什麼?”
胡君昊目眦欲裂,他銳聲質問:“秦輝!少宗主身上的劍骨哪來的?!”
秦輝瞥了眼陣法上空的雪白身影,而後看着胡君昊眸子一眯:“你既然已經猜出來了還大聲嚷嚷什麼?溫晁能為少宗主貢獻價值,那是他的榮幸,此等福氣,旁人求還求不來呢。”
胡君昊氣得不輕,他嘴唇顫抖:“你,你們……”
“莫非你們要為溫晁報仇?”秦輝想到什麼,他冷笑一聲,輕蔑道,“就憑你們?過來送死還差不多。”
秦輝的話不假,胡君昊他們一幫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擋住秦輝随意揮出的劍意。
可就這麼放棄逃跑,胡君昊試問做不到。
他與溫晁陳明年少結識,幾百年的出生入死,最終拜入飛陽宗成了長老……
老人心咚咚跳得震天響,他看了看站在高高主峰居高臨下的觀猶靜等人,又看了看陣法裡執劍揮退數位大能的觀鶴行。
他記得剛剛觀猶靜的舉動,是打算連觀鶴行也一起煉了……
胡君昊連着往後退了好幾步。
秦輝見此不屑笑了幾聲,攏袖轉過身維持這個陣法,竟是連一點防禦都不做。
“君昊,我們不是他的對手,你如今上去也就一個死字。”緊跟在胡君昊身後的人出聲勸道,“什麼都做不了還賠上一條命,這。”
老者不說話,他收緊握着劍的手,随後身形一閃就到了陣法面前。
他将畢生修為全都凝聚在自己的劍上,迎着秦輝巨變的目光,狠狠劈向了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