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人的火焰撲面而來,觀鶴行瞳孔一縮,當即劍尖點地,朝後退出幾十丈。
觀鶴行神情一冷,他握着劍剛想反擊,身後突然出現一股異常霸道的威壓。
與威壓一同而至的,還有一道足以摧山倒海的攻擊。
攻擊所過之處,地面與牆壁寸寸皴裂,落下的碎石全都消失在了空氣中。
這下不管是觀鶴行還是宿眉卿二人,全都祭出自己全部實力抵擋。
四根命線分出無數絲線緊緊包裹住宿眉卿和聞扶光,在動蕩不已的空間中形成了一個花繭。
被化解的攻擊雖不至于殃及性命,可其中蘊含的威力卻讓幾人識海一震,紛紛吐了一口血。
宿眉卿捂住唇,忍不住咳了起來。
縱使有命線化成的花繭保護,聞扶光也受了不小的傷害。
是以宿眉卿伸手時,聞扶光也不遲疑,直接搭着少年的手直起了身。
一道殘影以迅雷之勢錯過觀鶴行,猛地襲向了遠處的二人。
沉重的威壓如座大山壓在肩膀上,令人無法挪動分毫。
宿眉卿不受威壓影響,他拉着聞扶光就想躲開。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木劍破開殘影環繞在四周的屏障,直刺來者手臂。
長劍與來者擡起的手撞了個正着。
這一個打岔,原本要落在聞扶光與宿眉卿身上的攻擊也徹底被打偏。
來者的身影也徹底顯現在了三人面前。
宿眉卿看着中年男人的臉:“你是年建白身邊的那位長老。”
段幹三也沒刻意隐瞞的心思,眼看即将得手的攻擊就這麼毀于一旦,他看着那把斜插在牆根的木劍,咬牙切齒道:“花竟夷!怎麼哪裡都有你?!”
“怎麼,你們這都沖着我為數不多的好友去,我不出手難道等着死後尋仇麼?”花竟夷走了出來,他手一擡,滿渚劍就飛回了手裡。
青年瞥了眼遠處靠在一切的人,在看到聞扶光時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怎麼傷成這樣?”
“此事說來複雜。”宿眉卿皺了皺眉,“扶光他看不見了。”
花竟夷聞言一驚,他神情凜然:“那等我們出去再說。”
“出去?花少主說得倒是很輕松啊。”一道陰毒的聲音悄然而至。
緊接着,年建白與年流歆也冒了出來。
“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花竟夷要怎麼從我們朝月宗手裡把他倆帶出去。”
年建白話一出口,煉虛期的威壓頃刻充盈在了走廊内,令人呼吸一滞。
在場的人面色或多或少都有點難看。
年流歆看着狼狽的聞扶光,她内心痛快無比:“竟然成了瞎子,真是大快我心,今日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你,以慰我夫君在天之靈!”
年建白看着觀鶴行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逮着你孤身一人,觀鶴行你也一起去死吧。”
觀鶴行聞言神情不變,手中的碎霜劍嗡鳴不止。
花竟夷直截了當拿起滿渚劍飛身而出:“你們瀚海州算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子頭上撒野,我今天還非要把人帶走!”
一瞬間,三股強悍的靈氣在狹窄的通道内猛然炸開。
劇烈的餘勁掃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
宿眉卿拉着聞扶光遠遠躲着,他看着晃動不止的四周,耳邊是咔嚓咔嚓接連不斷的石闆碎裂聲。
少年心中暗道不好。
“别打了!”宿眉卿大聲喊了起來,“這裡要塌了!!!”
“古神殿你說塌就塌?”年建白抽劍趁機刺向觀鶴行,“無知!”
段幹三掃了眼四周,面色一變的同時伸手準備去抓年建白和年流歆:“真的要塌了!我們快走。”
走廊内的搖晃越來越劇烈,到最後晃得衆人都站不穩。
觀鶴行和花竟夷轉頭就準備去抓宿眉卿和聞扶光,三波人目标明确,可在最後一刻全都沒能如願。
塌陷的巨響震得耳膜生疼,随着最後一聲不堪重負的咔嚓響起。
走廊轟然化為烏有,六人連帶着石塊全都墜入了深淵。
躁動不安的靈氣在四周席卷。
宿眉卿在遠超自己實力的餘勁下堅持片刻就敗下陣來,直接被拍在一塊碎石上失去了意識。
一縷金光在黑暗中亮起,将分散的二人悄悄聚合在了一起,朝着無際的黑暗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