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眼前一花,等他們能看清時,一艘裝飾奢靡亮眼,渾身無一處不是帶着光的靈舟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船身十分巨大,萬年拓木的殿宇鱗次栉比,看其規模足以算作是一個大型城鎮。
五诏雲咔一下把自己的下巴按回去:“這艘靈舟要想徹底啟動,燒的靈石怕是得堆成山吧?”
“原本以為第五家族的蜃樓靈舟已經夠大的了。”陳無隅收了劍,他仰望着面前的龐然大物,“卻沒想到八州還能有更大的……”
知道宿眉卿是何身份的林暮淵看得眼睛都紅了。
這就是徜徉宗的财力麼?連一個長老弟子的出行工具都豪華至此……
而他一個宗族少主,在此之前還要為了争多一點的資源而費盡心力。
天道不公!
想到最後,林暮淵蓦然怔住了。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靈舟上的玉階延伸到了宿眉卿腳邊。
“陳師兄說得不錯。”宿眉卿拉着聞扶光,讓他先走上去,“多虧這個秘境靈氣充裕,不然它都不一定能完全展現出來。”
五诏雲和陳無隅一上靈舟,就立即好奇的四處亂跑。
林暮淵繃着一張臉看着那一座座殿宇閣樓。
“你沒事往儲物袋裝這麼大一個靈舟做什麼?”花竟夷雖然也對靈舟好奇,可全程都隻是用目光掃視這四周。
而有同樣疑惑的還有觀鶴行。
他看着靈舟内壁刻的陣法,偏頭聽别人對話的同時還在觀察着其中細節。
真是好奇怪的走勢。
觀鶴行神色探究,這陣法怎麼和他在八州所見的完全不同?
宿眉卿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因為,我從來沒想過出行需要親自走路和禦劍啊。”少年無辜攤手,“後來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的。”
不是在打架,就是在預備打架的路上。
連閉目休息的時間都少之又少。
花竟夷神色頗為複雜。
“宿師弟。”陳無隅站在船頭,他犯難道,“我們需要給多少靈石呢?”
陳無隅說完自己都犯愁。
他就是一個尋常的内門弟子,身上的靈石有數,就是全部給出去恐怕也不夠。
觀鶴行:“我随身帶着幾千萬的靈石,花少主應該也不少?”
花竟夷:“和你差不多,湊湊應該夠?”
他也沒用過這麼大的靈舟。
“我的靈舟你們湊什麼靈石。”宿眉卿奇怪瞧了幾眼觀鶴行與花竟夷,徑直走上前,“何況它啟用至今從來沒用靈石啟動過,燒靈石也太慢了。”
觀鶴行眼一眯,頓感不妙:“你說什麼?”
少年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座金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林暮淵呼吸一滞:“這些都是元金……?!”
眼看自己寶貝靈舟好不容易能出來溜達,宿眉卿拂袖,數百顆元金就飛進靈舟的凹槽内。
宿眉卿:“肯定的……大家都是熟人了,你們自己站穩啊,要出發啦——”
少年話音未落,巨大的靈舟嗖一聲飙了出去。
速度快到周圍的人隻能看見一道影子從身邊經過,帶起一陣能把人差點從半空吹翻的疾風。
一位散修被吹得原地轉了好幾圈,停下時險些沒趴劍上吐出來。
他看着變成一個小點的東西,震驚道:“剛剛什麼玩意蹿過去了?!”
靈舟啟動後便不需要有人守着喂元金,觀鶴行看着那一顆顆迅速化為泡影的東西,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都微微抽痛了一下。
他看着宿眉卿,神情複雜:“幸好你在秘境外沒時間用起來。”
就沖這景象,隻怕能掀起好大一陣風波。
就是最喜歡擺闊的黃金州,都隻是選擇燒靈石而不是拿元金來糟蹋……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啦。”宿眉卿說完指了指身後的樓閣,“最外圍的房間都是可以随便進的,再往後需要特殊的手令。若是就這麼過去,容易觸發殺陣。”
陳無隅縮回了自己躍躍欲試的爪子。
靈舟主人都說話了,衆人也不準備聚在甲闆上站着。
他們各自挑了個房間進去開始休息。
靈舟上的房間都是一頂一的好,聞扶光就算是亂挑也不會出錯。
随着青年把門一關,屋内夜明珠的光芒就變得更加強盛起來。
聞扶光慢慢走進去,打量着殿内的陳設。
可見造這個靈舟的主人就沒思考過低調和省錢,玄妙莫測的陣法從門口一套接一套的鋪,地闆用的還是顔色深厚溫潤的青古玉。
就是光腳踩在上面也不會受涼,更不用說屏風珠簾後的休息室,還用又厚又軟的靈獸毛鋪了滿地。
青年低頭,伸手摸了摸身邊的案幾。
色澤美觀,似有一股極淡而又能撫平心中郁氣的暗香襲來。
而桌邊四個銳利的尖角則被刻意磨得圓潤,既不失美感還不會傷到靈舟的主人。
由此也能看出家中長輩的拳拳關愛之心。
聞扶光看着這一切,眼底泛起波動的同時心中暗暗松口氣。
還好還好,這裡面的一事一物他也能原模原樣造出來許多來。
他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