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疑惑時,聞扶光慢半拍地想起了什麼。
他面色一變:“收回去!”
可惜已經晚了,錦囊提前點燃。如今五人聚在一起拿出來,那血紅色的咒文從上面顯現的同時迅速和其他幾個錦囊連成一道線。
錦囊化為灰燼,幾縷金光糾纏着,在幾人中間組成了一道陣法。
五诏雲錯愕:“等等,這是個什麼陣法?”
“聞人扇設下的追蹤傳送陣。”聞扶光面色嚴肅,“他把傳送陣的幾個關鍵陣角,分别掩埋在我們手中錦囊裡符咒下。我們沒有聚在一起還好,若是聚在一起,觀鶴行就能從另外一端直接傳過來。”
“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林暮淵氣急敗壞道,“陣法還能這麼用的?”
花竟夷當即扭頭看向聞扶光:“扶光,你既然能認出這個陣法,那能不能趁現在把它毀掉?”
聞扶光搖頭:“來不及了,錦囊發熱時陣法就已經搭建成功了。”
說話間,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現在了陣法中間。
宿眉卿擡眸,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觀鶴行身姿飄逸,他眉眼帶笑,腳底下是還未散盡的陣法痕迹。
青年語氣輕松:“好巧,我們又見面了不是?”
五人:“……呵呵。”
觀鶴行忽略掉宿眉卿幾人不歡迎的眼神,他一副和人讨論的模樣:“看諸位的模樣,這一路想必是沒有多安穩。”
林暮淵語氣生硬:“我們一路如何就不勞你關心了。”
觀鶴行從善如流:“好歹現在還是同門師兄弟,我關心你們是應該的。”
青年說着目光落在了一堆散亂的山石間。
觀鶴行看着不省人事躺在地上的陳無隅,皺緊眉頭快步走了過去。
“這是什麼情況?”觀鶴行半蹲在昏迷的陳無隅身邊,直接分出一縷靈氣開始探查他的身體狀況。
“有人奪寶,他沒擋住餘波,被打飛出去了。”林暮淵老實回答,“剛剛打完,你就過來了。”
這個答案很正常,觀鶴行也認可了這個解釋。
“還好傷得不重。”觀鶴行檢查完傷口,直接擡手覆在陳無隅的傷口處,開始為其療傷。
剩下的五人就站在後邊看着觀鶴行動作。
宿眉卿看着觀鶴行的手法,意識到哪裡不太對。
一個劍修怎麼會如此精通丹修療傷之術?
少年偏了偏頭,他好奇道:“沒想到大師兄一個劍修,療傷的速度竟然比尋常丹修還要快上幾分。”
觀鶴行手上動作不停:“哦,是嗎?我都沒注意。”
青年迎着幾道如炬的目光,面不改色收回手。
離陰陽秘境遠隔千萬裡的飛陽宗側峰。
不知是不是因為秘境的緣故,整個宗門都變得靜悄悄的。
一座小巧卻不失雅緻的庭院中,陳明從入定中醒了過來。
老者離開床榻來到桌前,掃了眼上面不知涼了多久的茶。
陳明看着軒窗外的雲霧遠山,扭頭拉開了房間的門。
老者拉開門後并沒有急着出去,而是低頭看着地面,不出意外地瞧見了束縛的陣法。
陳明現在所待的院子,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預警束縛陣法。即便他沒有被封住修為靈氣,短時間也難以從其中出去。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幾日看守他的弟子已經變得分外懶散。
這對陳明而言是個好機會。
觀鶴行能設陣法,他未嘗不能。
陳明揮袖在房間内扔出個木偶替身,又在它附近布下層層禁锢陣法。
若是看守的弟子覺察不對過來查看,也會被困在裡面一段時間。
陳明做好這一切,無比堅定地邁出了門。
院子裡的陣法他研究了一個多月,規律和位置早已爛熟于心。
出來的過程雖然驚險萬分,可好歹是沒有迎來看守的人。
老人一朝出了院門,隻覺得十分自由。
可陳明卻沒有選擇立刻逃下山,反而是死死盯着山上那處掩映在林葉裡的殿宇。
當初他和花竟夷兩人還來不及探查,就被觀鶴行抓了個正着。
此後便再無法靠近那座殿宇半步。
陳明袖下的手緩緩握緊。
而如今觀鶴行帶着大部分長老去了陰陽秘境,這是他為數不多靠近真相的機會。
老者眼神愈發堅定,轉身就朝山上摸了去。
他一路躲過巡邏的弟子,最後按照老路翻進了觀鶴行居住的地方。
殿内的空間寬敞,隔一段距離便用紗簾或是屏風擋去拜訪者直視到最裡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