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控住不住地吐出一口污血,他耳邊響起兩聲膝蓋着地的聲音,随後就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吐血聲。
顯然,這個狀況不是隻他一人有。
宿眉卿提前吃了丹藥,他眼看着從幾丈高的半空落下的兩人,隻覺得自己膝蓋也開始疼了起來。
胡老拼命壓制體内躁動的靈氣,卻發現越壓制越控制不住。
老者隻能放手,硬生生忍受着靈力亂撞的疼痛。
胖子和山羊須除了需要忍受靈氣倒流的痛,還要忍受膝蓋碎裂的刺疼。
彼時二人的臉已經疼得看不見絲毫血色,他怨恨望着安然無恙的幾人,咬牙切齒道:“花竟夷,你實在歹毒!”
竟然趁機給他們下毒!
宿眉卿看着花竟夷,卻發現青年被罵不僅不生氣,還一臉無辜的攤手道:“這位道友想必也不是第一次見我了,怎麼還不知我不擅長用毒這個弱點?”
“你放屁!”山羊須頓時激動起來,“在場就你出自丹藥世家,除了你這個黑心肝的,他們哪裡能無知無覺給我們下毒!”
“瞧大叔這話說的。”一道清脆的女音蓦然響起,“好像花家除了花竟夷人都死絕了似的。”
這道聲音的熟識度遠不如花竟夷,可胡老三人聽了竟詭異覺得耳熟。
衆人齊齊看向發出聲音的位置。
隻見一棵千年古木尚且殘存的枝幹上站着位妙齡姑娘。
女子柳眉杏目,模樣瞧上去不過十六七八,也不知是來了多久,此刻正笑嘻嘻看着底下的他們。
宿眉卿收回目光,他眼裡閃過疑惑:“我怎麼覺得這位道友我曾見過?”
聞扶光最先看的是女子衣裙上的花紋,他為宿眉卿解答:“是竟夷的妹妹。”
胡老三人顯然也認出了來者。
胖子目眦欲裂:“花桂魄!你這個賤人!”
花桂魄?
在場除了花竟夷,全都心神一動。
宿眉卿再次蹙起眉:“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我也曾聽過?”
聞扶光:“桂字無二解,可桂花有衆多别名,其中有一個别稱為木犀花。”
幾人起先對花桂魄這個名字帶着一點似有若無的熟悉,此刻經聞扶光提醒,他們眼神一震。
宿眉卿噌一下扭頭望着花桂魄的臉,而後喃喃道:“還真的很像木師姐……”
五诏雲則扭頭震驚望着花竟夷:“花竟夷!你都把人手安插/進飛陽宗内門了?!你是不是人啊?”
花竟夷面無表情:“各憑本事,你若是不服氣,你也安排就行了。”
林暮淵:“……這是不服氣就能解決的事嗎?”
遠處傳來幾聲哀嚎,然後便是血肉剝離的聲音。
聽得幾人頭皮發麻。
女子處理完三人,一蹦一跳到了宿眉卿幾人面前。
花桂魄臉上帶着和氣的笑,和他們打起了招呼:“我們又見面啦。”
宿眉卿點了下頭:“木師姐好。”
花桂魄對這個稱呼沒有絲毫意外,她掃視一圈後對花竟夷挑了一下眉:“三個出竅期哥哥都已經無法應付了麼,那待會靠近古神殿可如何是好?”
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林暮淵一愣:“古神殿?”
“是。”花桂魄點頭,“若非要告知我哥這個消息讓他有個底,我也不會沒事順着花家特有的印記跑過來了。”
不等其他人提問,花桂魄就接着開口:“這次的古神殿保存完好,外圍的禁制足足有百道,各大州的頭部世家宗門已經折了不少人了。我看沒見到飛陽宗和你們,還以為你們都死了呢。”
林暮淵心底一沉:“光一個年代久遠的古神殿哪有這樣的威力,隻怕是有東西作祟。”
是什麼不言而喻。
“一個仙器碎片不足以支撐這麼大的消耗。”五诏雲若有所思,“這怕這個神殿本身就有問題。”
“不笨。”花桂魄瞧了眼五诏雲,“不知是不是秘境的原因,這座神殿蘊含的神力竟然還有五成,說是有自我意識也不過分。”
“哥你要想行動,最好還是回花家的,若是你們這個隊伍,恐怕去外圍也是被人當探路的份。”花桂魄捏碎一枚鮮紅的花瓣,身影開始變得若隐若現,“話我已經帶到了,長老他們在喊我了,我先走了。”
女子話音未落,身影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
不等五人徹底松口氣,一股熱意從幾人身上不同的位置傳來。
熱意貼着手腕逐漸加強,宿眉卿低頭在衣袖找了找,然後把一個小巧發着光的錦囊拿了出來。
而其餘四人,也做出了和他相同的動作。
林暮淵看着不斷閃光的錦囊:“這不是觀鶴行給的東西嗎,怎麼突然發起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