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竟夷出手迅速,劍招也密不透風。
宿眉卿此時還無法做到一邊躲劍招一邊結印,他在嘗試了幾次後,果斷放棄使用法訣,而是專心躲起了花竟夷的招式。
林暮淵看着二人,語氣憂慮:“這麼躲可不行。”
花竟夷是收了手,可後面的弟子大會可沒人收手。
内門那幫人心頭可憋着一股氣,大會當日隻怕比這速度更快。
若是被他們抓住機會,可就不是打斷施法了。
五诏雲卻不着急,他喝口茶潤潤喉,才慢悠悠說話:“這說明眉卿對法訣的手勢不夠熟悉,甚至在熟悉環境下,會降低警惕性。你讓花花和聞兄對打,他藤蔓出來的一刹那,聞兄就兩個法訣拍他腦門上了。”
這不是修什麼的原因,這是反應的問題。
五诏雲說完朝後仰,看向站在台階前的人:“聞兄,你說呢?”
聞扶光目光緊緊跟随着宿眉卿:“我有事先存好的陣法。”
所以拍不拍法訣都沒關系。
五诏雲:“……”他唇角一抽。
遠處,眼看滿渚劍已至身前。
宿眉卿腳尖一點,躍至天空時命線飛出。
柔韌的金線纏住木劍,少年順勢從花竟夷頭頂翻過。
命線頃刻繃緊。
花竟夷擡頭,宿眉卿手中的法訣已然揮出。
一招定出勝負。
花竟夷抽劍揮散身前光圈,他掃了眼落地的宿眉卿:“你這修為,差不多能和五诏雲那死人比比了。”
五诏雲:“哦,到金丹了。”
花竟夷得到自己滿意的結果,果斷收手坐回桌邊。
林暮淵則驚訝:“這才半個月就金丹了,有些太快了吧?”
五诏雲卻覺得正常:“他都把天脈當靈根使了,不快才讓人覺得可怕吧?”
林暮淵一哽,卻覺得五诏雲說的有道理。
“觀鶴行說是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可大會的開始時間卻在本月月末的前五日。”花竟夷看向宿眉卿,“滿打滿算,你還有最後十日的時間。”
飛陽宗參加大會的弟子少說也有萬數,要想在大會中進入前兩百名,最低的要求就是元嬰初期。
林暮淵已經對宿眉卿真的進階到元嬰不抱希望了,他擔憂道:“十日,能和元嬰初期有一戰的力氣也是好的……”
出竅期以下的修士對戰,境界隻要跨得不多,憑借出色的實戰經驗,也是能勉強對平的。
一個身經百戰的金丹後期,能和元嬰初期的修士打平。
倘若遇到一個毫無實戰經驗的元嬰中期,若是心夠細招式夠刁鑽,也能有一戰的實力。
宿眉卿反倒不擔心,甚至還十分放松:“放心,對付觀鶴行我不行,但對付一個元嬰期,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少年笑眯眯道:“我沒有你們想象裡的那麼弱。”
林暮淵卻不以為然:“你也是靠着一身陣法靈器和符紙才能這麼自信,倘若失去這些東西,你又該怎麼辦呢。”
林暮淵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在心底感歎宿眉卿命好了。
若是他有徜徉宗的這些資源,修為和眼界指不定有多寬闊。
說不定與花竟夷幾人相遇時,他也是能有讓花竟夷,聞扶光聽他一言的能力。
林暮淵斂下眼中的情緒:“如果最後一日實在不行的話,我有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辦法。”
五诏雲蹙眉:“什麼辦法?”
“用丹藥把修為硬提上去。”林暮淵看向花竟夷,“花少主手裡肯定有這種丹藥吧?”
“我沒有。”花竟夷目光倏然一冷,他警告道,“此類丹藥的副作用無一不是禍及根基,你們誰都不許用。”
“特别是你。”花竟夷盯着林暮淵,“為了一個大會不值得賠上自己的前途。”
林暮淵一愣。
一隻手搭在了林暮淵肩上。
他扭頭,發現站在他身邊的是宿眉卿。
少年語氣輕松,帶着淡淡的愉悅:“放輕松小林,事情遠沒到那一步。”
林暮淵抿唇,低着頭不說話。
“你晉升元嬰也才半個多月。”花竟夷又道,“這幾日你多以切磋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