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鶴行掃了眼離自己最近的傷者,下意識擡手為其療傷。
随着淡藍色的靈氣出現在觀鶴行手底,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有些濕潤。
觀鶴行熟練無比點住幾處穴位,藍色光點便在他手下流轉。
青年手一轉,靈氣沒入底下的身軀。
原本猙獰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愈合。
一旁的宿眉卿歪了歪頭,眼底閃着疑惑。
“大師兄。”就在此時,勉強能動的弟子走到了觀鶴行身邊。
觀鶴行在人還沒走近時,就已經擡手結束了療傷的動作。
他垂眸看着手心沾染上的血迹:“何事?”
那人說話時掃了眼宿眉卿五人:“其他人都走了,那宿眉卿他們呢?”
觀鶴行把手裡的血迹慢慢抹去:“不是他們的錯。”
說話的人一怔,而後語氣急促:“可是……”
這些事情也是因他們而起啊……
那人對上觀鶴行平靜的雙眼,心底蓦然泛起一陣寒意。
他頓了頓,選擇把未說完的話盡數咽回肚子裡,然後識趣的退下。
過了好一會,藏書閣外的人群才散盡。
餘下的幾人,除了宿眉卿五人外,就隻剩觀鶴行和他手底下未醒的弟子。
最終,宿眉卿率先打破了這份平靜。
他道:“沒想到刑罰司的大師兄,竟然這麼會救人。”
花竟夷連帶着五诏雲他們目光落在了觀鶴行手上。
青年聞言動作一頓,恰好那弟子的傷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他便放心收回手。
觀鶴行:“剛剛收到消息我就猜是你們。”他擡眼,“如何,在内門還好麼?”
宿眉卿雙手一環,倒顯得自在放松:“挺有趣的。”
有趣?觀鶴行看着溝壑縱橫的平台,他尾音上揚:“那我還得祝你玩得愉快了?”
“這群人實在煩人。”聞扶光在一邊冷冷補充,“既然合作在先,少宗主恐怕還得行個方便。”
内門如此之大,來找麻煩的肯定不止這一批人。
要是每天就光應付這幫人,他們也不用考慮弟子大會了。
觀鶴行欣然同意:“可以,我回去後自會約束他們,但不能完全保證不出事,你們休息時最好輪番站崗。”
能進上三宗之一的内門,不用想也是有傲氣的天才。
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完全受人約束。
明的不行,那就隻能來暗的了。
這樣的道理于幾人而言都懂。
花竟夷微擡下巴:“如此足矣。”
“那我先走一步。”觀鶴行說完召劍,眨眼間身影已在幾裡開外的天空中。
一直繃着精神的林暮淵松了口氣:“接下來做什麼?”
花竟夷轉身就往書閣裡走:“看書啊,這會沒什麼人,剛好行事方便。”
落在身後的四人立即跟上。
待到日落時,五人才從邁出藏書閣的大門。
五诏雲看着腳底下的影子,呆滞的眼神總算聚焦,他吐出一口氣,一手抓一個攬着肩膀:“我發誓,這一日看的書,頂得上我去年一整年的量了。”
他都快看吐了!
宿眉卿無比贊同:“我現在看路都覺得有字……哎!”
少年說話時一腳踩到石子,整個人重心不穩朝一邊倒去。
關鍵時刻,身邊伸出一隻手,把他穩穩拉住了。
宿眉卿眼前景色一晃,再見時已經站在了聞扶光左側。
青年手還放在宿眉卿手腕上,溫熱的感覺順着皮肉鑽進去。
聞扶光輕聲提醒:“小心腳底,我拉着你吧。”
宿眉卿回過神,他趕緊道:“多謝扶光。”
聞扶光眉幾不可微朝下壓了,他悶聲道:“不用謝。”
宿眉卿:“不不不,還是要說謝謝的。”
聞扶光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收緊抓着宿眉卿手腕的手:“看路。”
林暮淵,五诏雲和花竟夷倒是精神了。
五诏雲見聞扶光面色絲毫不見疲态,他忍不住好奇:“聞兄看着一點也不累?”
林暮淵插嘴:“他一個人一日看了快千本,怎麼會不累。”
這個數目是他們四個加起來的總數。
“确實不累。”聞扶光誠實道,“甚至很輕松。”
聞扶光見身邊的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自己,他便解釋:“在族中時,我一日要看上萬本卷宗……”
幾人更加震驚。
他們看聞扶光的眼神變了。
五诏雲敬佩道:“就算給我八隻手四隻眼睛,我都不敢這麼看。”
花竟夷反唇相譏:“你隻會玩得更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