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間,聞扶光和宿眉卿被數十把靈劍包圍了。
“師兄,你還不明白麼?”一人冷笑,他充滿惡意揣測,“他不過是宿眉卿的走狗罷了,待會他受傷,宿眉卿是跑得最快的。這種人我見多了,他就是賤得慌……”
沉悶刺耳的铮鳴聲響起,一根金線從聞扶光臉側飛出,眨眼間就貫穿了說話之人的肩膀!
衆人來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東西,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兜頭猛灌。
殺意乍現,内門弟子瞬間揮劍開路,如潮水般朝後湧去幾步。
等殺意從感知裡退去,他們才有時間去看到底了發生了什麼。
燦金色的金線在十幾雙眼睛裡倒映着光。
無數命線從聞扶光兩側蹿出,紮在了各處。
而剛剛他們感受到的那股殺意,正緩緩從這金線上傳出。
聞扶光眼眸一震,他扭頭,便見绯紅色身影慢慢走進他的餘光之中。
鮮血順着貫穿肩膀的金線緩緩流出,說話的弟子被按在樹幹上,眼睜睜看着宿眉卿走過來。
在離他隻有十幾步距離時,宿眉卿停了下來:“你剛剛說誰賤呢?”
少年說着看了眼退至遠處的弟子,唇角一勾:“師兄還不明白麼,若是你受傷,就屬他們跑得最快,這種人我見多了。”
原話被奉還的感覺并不好受,而他堂堂一個半步元嬰的修士,被煉氣九層的人刺穿肩膀,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他在内門就毫無立足之地了。
青年面色鐵青,他捏住沾着血的命線,想要把它生生抽出來。
“愣着做什麼,人都出來。”
遠處,被暗諷的弟子目露兇光。
十幾把長劍擡起,以迅雷之勢朝宿眉卿刺去。
銀槍如龍而射,氣勢磅礴。
淡青色的靈氣附着在槍尖,在和利劍交鋒是轟然炸開。
宿眉卿見此朝後一躍,命線便内收旋轉。
得到自由的青年翻身時靈劍入手,如海般的靈氣盡數傾注,扭動着四周的空間往宿眉卿的方向飛過。
被壓縮的靈氣刮在臉上如刀刃,宿眉卿手指一勾,命線回頭扯住飛遠的銀槍。
聞扶光雙手快速變換,銀槍锵一聲與靈劍對上。
命線在空中飛舞,宿眉卿腳尖點在其中,不過眨眼間就落在了一名弟子臉上。
“你竟然還敢近身?”那人先是一驚,而後一臉狠辣擡劍,“不知量力!”
少年面色不變,他抓住面前人握劍的手,電光火石間捏準了手底下的穴位。
在他捏下去的一瞬間,那人隻覺得體内運行的靈氣一滞。
隻這一下,攻勢逆反。
宿眉卿手一拉腿一擡,長劍脫手刹那來者倒飛而出,把遠處堅硬無比的樹幹直接砸出了個人形。
骨頭碎的聲音是那麼清晰,聽得在場所有人心中不禁一寒。
衆人一時怔愣,宿眉卿就已經抓住了機會。
命線如閃電般蹿出,一捆一勾。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内門弟子,直接被宿眉卿和聞扶光摁進地裡。
淩光熙才挑開一根金線,更多的金線就撲了上來。
青年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大力狠狠踹飛出去,撞在了一塊山石上。
“淩光熙。”葉鴻飛皺眉,他剛準備幫忙,滿渚劍悄然而至。
聽得長劍落地聲,再見便是鮮血滿地。
花竟夷握着帶血的滿渚劍,沒有感情的垂眸:“你輸了。”
滿渚劍就在他面前,葉鴻飛就算再不心甘,也得認。
淩光熙從碎石堆裡爬出來,比起來時的意氣風發,現在的他們顯得異常狼狽。
青年惡狠狠看了眼宿眉卿。
心底卻被疑惑圍繞着,明明是他們占盡上風,怎麼一瞬間優勢就轉換了呢?
“你以為我們不讓眉卿出手是保護他?”五诏雲抹掉臉上的血,他一邊給自己的傷口紮蝴蝶結,一邊嬉皮笑臉道,“我們是為了保護你們啊蠢貨。”
淩光熙氣得又吐了一口血:“你們!”
他瞪着宿眉卿:“你一定是用了其他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勝之不武!”
“你們這點雕蟲小技,還輪不到我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宿眉卿收起命線,他看着淩光熙,“此次我隻當做你們内門的歡迎儀式了。”
少年說着垂眸一笑:“淩師兄,管好你的走狗。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不好聽的,我一定讓你們試試骨頭一根一根被敲碎的滋味。”
花竟夷與五诏雲幾人震驚看向宿眉卿。
“好了。”宿眉卿把腳邊的弟子踢到淩光熙身邊,“帶着你的東西,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