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老……”林微度見人走進來,滿臉笑意迎了上去。
可當男人看到老人身後傷得不輕的衆人時,面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林微度眉頭再度緊鎖:“那仙器看上去如此殘破,竟然威力如此大麼?”
跟着林先出去的長老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竟然也沒有讨到好?
“仙器?”林先冷笑,他揮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林暮淵都沒有資格出手。我們此景,全拜聞扶光所賜!”
“他?”林澹看着進來的長老,“他本身的修為不是才元嬰嗎?即便身份再厲害,短時間也不該傷我們這麼多長老啊。”
林微度緊接着問:“那仙器豈不是……?”
“沒拿回來。”林先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敗在一個年輕人手裡,他面色難看,“聞扶光的路數實在奇特得很,我們連近身都不能。”
莫鸢沒抓住,仙器也沒拿到,林家的長老還都受了傷。
林微度陰沉着臉,一語不發坐回了椅子上。
林澹的母親捏着手帕,眉梢一揚:“連太上長老您都不能近身,這人到底是什麼路數?我聽澹兒所言,他那點修為肯定是不夠看的。莫非是身上有什麼靈物,讓你們吃了虧?”
“林長老,那人的出手招式一看就是家傳。”一位受傷較輕的長老出言,“家傳能有如此威力,且主修陣法,隻怕是有傳承在身。”
傳承?在場的人聞言神情皆是一凜。
“即便是成功飛升成神的大能也極少能出現傳承。”說話的是林澹的兄弟之一,他一臉懷疑道,“八州之中從沒有過這樣的例子,您确定嗎?”
老人回憶着對招時出現的異常氣息,靠在椅子上緩緩閉眼。
良久,林先才睜開眼:“大差不差。”
“那麻煩了……”林微度搭在腿上的手緩緩收緊,神情也變得十分不甘。
傳承一般以兩種方式形成,一種是即将飛升成神的天之驕子,因為度不過九千雷劫死去的根骨血脈凝造而成。一種則是和神同出一脈,帶着直接血緣關系的古老種族。
不管是以上哪一種,都證明着聞扶光不簡單,甚至很有可能是帶着某位古老神祗血脈的公子。
男人本以為聞扶光頂多是個隐世不出的世家公子,誰知道竟然會是傳說中身負傳承而出的天之驕子。
若是平常,林微度他們肯定會把聞扶光奉為座上賓,即便不能交好也絕不交惡。
可偏偏聞扶光是跟着林暮淵來的,他們從一開始就把人往死裡得罪了。
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在林先心頭,老人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收緊,他眼底帶着孤注一擲的殺意:“既然人已經得罪了,那就讓他永遠閉上嘴。”
“今日我們連從他手裡帶走林暮淵都不行。”跟着林先走得長老遲疑,“滅口恐怕有些難。”
豈止是難,恐怕不請出其他幾位太上長老,說不定他們費盡全力,也頂多是削掉聞扶光一根頭發罷了。
這還不說他死時,背後的家族會不會尋仇。
“誰說是我們親自動手?”林先頭一次這麼慶幸和人合作,他看向林微度,“你的封印消耗得差不多了吧,大約幾時能徹底清除?”
“什麼封印?”林微度修為被封的消息知道的人很少,在座的長老公子們乍一聽見林先的話,全都一愣。
“這件事待會再跟你們解釋。”林先出聲,“當務之急,是先解決未知的危險。”
“最遲明晚便能盡數消散。”林微度凝神感應一番,這才沉聲回答。
“那便聯系那位閣下吧。”林先一捋胡須,“這半個月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
真正開始聯系男子是在晚上。
偌大寂靜的書房内,閑适溫潤的嗓音自傳音那頭隐隐傳來:“好的。明晚我會安排的。”
他說完,便摁滅了傳音。
林微度輕舒一口氣:“總算是解決了一樁大事。”
坐在燈架前的林先心情卻沒有放松。
在林微度把聞扶光的情況詳細描述過後時,對方答應得是那麼幹脆利落。
就好像,他早已經知道了聞扶光的底細般。
老人的五官浸在陰影下,他叫住林微度:“明晚即便有人相助,也不可掉以輕心。林家的太上長老隻關心林家血脈存亡,他們輕易請不出來的。你提前開啟神像,必要時候,利用神尊留在裡面的神力把人留下。”
林微度也十分嚴肅:“我明白的。”
林家所在的城池名叫扶河城,而宿眉卿他們新落腳的地方,是莫家曾經留在城裡的一處并不算大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