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林暮淵出聲呼救時,宿眉卿手裡便出現了兩張符紙。
“雲破三清,去。”少年凝神快速念出口訣,手中的符紙便綴着紅金色的尾光,朝着那道鞭子而去。
朱紋透金的符文在接觸到赤雷鞭的一瞬間猛然一炸,帶着砰的一聲響,巨大的靈氣帶着不容反抗的威壓把包圍過來的人全部震飛。
不等林暮淵松口氣,原本被震飛的赤雷鞭又被林微度甩了出來。
流動糾纏的雷電切碎四周的空間,帶着恐怖淩厲的神威,朝着跪在地上的林暮淵抽了過去。
林暮淵瞳孔映襯出赤雷鞭的模樣,他被無孔不入的神威強行壓制在地無法起身,隻能眼睜睜目睹鞭子朝他過來。
宿眉卿暗道不好,他離開聞扶光的懷抱,長眉一壓便要再次扭響金镯。
可若是如此,金镯爆發出來的攻擊也會讓離赤雷鞭近的林暮淵受傷。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脆的劍鳴聲被無限拉長。
緊接着,一把透明長劍裹挾着劍風,直接迎上了赤雷鞭。
二者相撞,在激烈的嗡鳴聲中,赤雷鞭被打飛,而那把劍也倒飛斜插進出現裂紋的地面。
長劍入土,衆人這才發現那把劍通體透明,顯然是由來者用靈氣捏造而成。
凝聚長劍的靈氣蓦地抖動一下,随後原地散開變成一道幾丈長的靈弧,把林微度和他帶過來的人全部震飛。
林微度腳跟抵住院牆,這才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被狼狽拍在牆上。
他運氣把躁動亂竄的靈氣壓下去,心裡卻覺得這道攻擊的靈氣波動陌生中帶着幾分熟悉。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林微度腦海裡。
男人一驚,很快又否決了這個念頭。
不管是擊飛赤雷鞭的靈氣化劍,還是剛剛震飛他們的攻擊,力量都十分龐大。怎麼可能是一直病着,靈根經脈受損還瘋瘋癫癫的莫鸢使出來的。
“是誰?!”林谷山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亂了,他是除林微度外,第二個沒有被拍在牆上的人。
此刻的他一回神,就立即氣憤道:“膽敢阻攔林家家主出手?”
跪在地上的林暮淵因為突變反倒有了喘息的時機,他捂着傷口,離林微度他們遠了一點。
一聲冷哼自林暮淵身後的房間響起,緊接着便是一道醇厚的女音。
“我隻是瘋了,又不是死了。我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這群人撒野。”
熟悉的聲音自林暮淵身後響起,他雙眸微微睜大。
少年猛地扭頭,身着紫衣華服的女子在他期盼的目光下,款款踏出了房門。
她頭發盡數挽起,氣質溫柔和煦,一雙眸子溫和帶着堅毅看向了院子邊上的人。
林暮淵看着走出來的人,嘴唇微動,最終顫抖喊道:“娘親……”
早在莫鸢出來時,聞扶光就帶着宿眉卿從房頂下來了。
他們站在林暮淵另一邊,看着面前的場景。
莫鸢看見渾身是傷,臉色蒼白的林暮淵,臉色一沉。
她看向林微度時,面色微微帶着幾分嘲諷:“怎麼幾年沒有好好見面,你修為還被封住了,這是林家新的修行策略麼?”
哪壺不開提哪壺,林微度聞言神情一僵,最後咬牙道:“你閉嘴。”
他說着,還不忘惡狠狠瞪了眼一邊的宿眉卿。
莫鸢不屑哼了聲,看着林家人沒什麼好臉色:“東風院是我的地方,趁我現在心情還算好趕緊滾,别讓我一個一個扔出去。”
林微度擰眉:“你一清醒,就要如此生疏的和我們說話麼?”
“我為什麼這個态度,你比誰都清楚。”莫鸢神情冷了下來,“淵兒這個修為,你竟然拿着赤雷鞭來打他,你是想滅我們的口麼?”
“夫人此話有些不講道理了。”說話的是位長老,他憤怒道,“林暮淵以治病的理由,不到一日就花掉了上億的靈石。倘若不給他一個教訓,實難服衆!”
莫鸢冷冷瞥了眼長老:“我不是正在生病嗎,他是林家的少主,花點林家的靈石怎麼了?他不過是把林澹兩年的普通花銷用在一日了,怎麼,你們林二公子使得,他便使不得?”
長老不服氣道:“這哪裡一樣?!”
莫鸢面無表情:“哪裡不一樣。”
“我給你們一息時間。”莫鸢失去了耐心,她手裡出現了一把寒冰似的透亮長劍,“給我滾出去,不然我一劍一個。”
林微度皺着眉想要說什麼,可面前卻突然出現一把靈氣幻化的劍尖。
莫鸢睨着男人:“你自己走,還是我幫你走?”
女人如今的實力剛好比封了修為的林微度高一點,可她之前的修為卻遠不止化神。
林微度沒必要為了林暮淵,去和莫鸢硬碰硬。
他重重一拂袖,怒氣沖沖卻又灰溜溜帶着一衆人離開了東風院。
等最後一人踏出院子,莫鸢手心中出現了一個小圓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