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淵皺緊眉頭:“凡是超過化神修為的邪祟,哪次出手不是伏屍百萬流血千裡,怎麼可能一點聲響也沒有,就殺一個飛陽宗長老?”
“我怎麼覺得。”花竟夷看向逢樂天,“有人在撒謊?”
逢樂天眉心一跳:“我沒有!”
五诏雲看向逢樂天,想接着問點什麼,卻被聞扶光伸手打斷了。
聞扶光:“有人來了。”
林暮淵混不在意:“來了就來了……反正他們也看不到我們……”
林暮淵話音未落,一道劍弧帶着璀璨光芒清淩淩劃開了五诏雲設下的幻境。
聞扶光連帶着花竟夷,五诏雲兩人聯合出手,三道顔色各異的靈氣在空中碰撞帶起陣陣淩厲至極的劍氣。
在四射的劍氣下,一塊塊白色石階不過瞬間便裂出蛛網般的細紋。
一旁的樹枝零落成泥,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咔嚓聲。
激烈的靈氣對撞後,花竟夷三人悶悶朝後退了好幾步。
反觀來者,除卻面色稍白,隻是衣裳頭發亂了些許。
“幾位若是有何疑惑,大可奉上拜帖。”觀鶴行反手背着碎霜劍,面上帶着聊勝于無的笑,聲音帶着些冷,“怎麼一聲不響綁了我兩個得力助手?有什麼事,是我這個大師兄不能聽的?”
逢樂天和南知命兩人眼淚汪汪地望着觀鶴行:“大師兄……”
觀鶴行含笑望着宿眉卿:“刑罰司還需要樂天和知命,若是無事,不如放了……”
青年說着一頓,在張澤雨狂熱的目光下道:“放了我的三位師弟?”
宿眉卿撥開擋在自己前面的兩人,平靜與觀鶴行對視:“溫晁長老死在何處?”
觀鶴行臉上的笑意微斂。
花竟夷嘴角一抽,頻頻給少年使眼色。
現在可不是問這些的時候啊!能不能有點計劃!觀鶴行要是真的認真,這就很棘手啊!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出乎花竟夷意料,觀鶴行沒有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回答宿眉卿,“溫晁是陳明告訴你們的吧。我最後勸你們一句,莫要在宗門内關心自身以外的事,否則隻會死得更早。”
“或者。”觀鶴行擡眉一笑,碎霜劍橫于身前,“你們和我打一架,若是能讓我心服口服,我就告訴你們。”
宿眉卿:“我……”
花竟夷伸手一按,他看着觀鶴行,揮手解了綁着人的繩子:“我們事問完了,你帶他們走吧。”
一朝被解放的逢樂天三人頓時起身,飛速蹿到了觀鶴行身後。
觀鶴行垂饒有興緻掃了眼宿眉卿,最後又看了看地面上的陣法,眼底閃過驚豔:“這個束縛大陣畫法倒是獨特,效果也遠比我所見過所有陣法好……”
青年看向聞扶光:“起先長老們誇你天賦好我還不以為意,如今一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不愁未來沒有成就。樂天他們輸得不虧。”
逢樂天三人暗自撇嘴。
“此處待會有人過來收拾。”觀鶴行并沒有等聞扶光回答,他收起笑,“告辭。”
花竟夷目送觀鶴行走遠,這才低下頭和宿眉卿計較:“你膽子挺大啊你,剛剛還想和觀鶴行打一架,活着就那麼不好麼?”
宿眉卿:“對不起……”
另一邊,逢樂天看着觀鶴行條理清晰應付前來問話的長老和弟子,忍不住抿了一下唇。
“大師兄,他們都問到這份上來了。”逢樂天等到隻剩下他們三人時才開口,“我們要不要滅口?反正以飛陽宗的實力,留下仙器本就易如反掌。”
南知命也在一邊附和:“對啊對啊,您讓他們以外門弟子的身份待在飛陽宗又一直不動作,外界那些人已經蠢蠢欲動好幾回了。”
“動起來才好呢。”觀鶴行不以為意摘下一片葉子,看着淡淡的冰霜從自己的指尖朝着葉片蔓延,“這一個月,他們必須活着出飛陽宗。留着他們,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我這樣做。”
觀鶴行随手揚了手裡的綠葉,朝前走去。
身後兩人對視一眼,亦步亦趨跟上。
宿眉卿幾人一路沉默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查人計劃還未開始就大概率胎死腹中,這讓幾人有點摸不着頭腦。
“行了,别擺着個喪氣臉。”最後還是林暮淵率先開口打破僵局,“與其關心個不認識的人,不如擔心擔心我們吧。來這裡一個月了,觀鶴行也就罷了,觀猶靜這個宗主也不着急。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總不能,真的在飛陽宗當個外門弟子吧?”
聞扶光沒有回應林暮淵,反而沉聲道:“或許,那位長老從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飛陽宗。”
幾人聽完頭皮一陣發麻。
林暮淵摸了一下自己起雞皮疙瘩的手:“大白天不要随便吓人啊。”
“不妨做個大膽的假設。”花竟夷附和,“溫晁的死,很可能和觀鶴行有關。就算不是他親手殺的,也有極大的可能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