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起利爪繼續自己的正事。
片刻後。
雄赳赳氣昂昂跪在聞箋兩腿外的青年,突然迷茫萎下來,思來想去半天,還是犯難坐在師尊大腿,憋紅了臉的人,最後咬唇,摸出本話本,翻閱起來。
聞箋啞然,他活了這麼些年,也是第一次見這般臨時抱佛腳的人。
實在是無語得好笑。
陌歸塵用指腹摸着話本字眼,似怕冷落聞箋,還特地寬慰道:“師尊等等,很快。”
聞箋無力阖眼:“你的心意,為師心領了,乖,回去歇着吧。”
陌歸塵:“……”
他偏頭瞪了一眼聞箋,這不變相嘲諷他是個小雛雛麼?堂堂七尺男兒能吞下這口氣?
不能!
半個時辰後。
話本翻到底,陌歸塵煩躁咬唇,從未接觸過床笫之事的魔尊大人,單手抓着腳踝細細亂撓,眸光左右亂轉好半晌,氣餒丢了書。
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恥下問!
陌歸塵折下一隻貓耳,抿抿唇,似在自我掙紮許久,雙手揪住聞箋一點肩側的布料,小挪着往裡蹭蹭,尤像在撒嬌,滿臉迷茫,卻又是難得的求知若渴的好學模樣。
聲音低低的,有些底氣不足嘀咕:“師尊,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上你?”
“……”
聞箋一口氣差點沒咽下去。
常年雲淡風輕的玄胤仙尊,此刻無語得有點無助,簡直被徒弟氣得噎了聲。
他道:“歇吧。”
徒弟不依不饒:“不要!教我!”
聞箋微微睜眸,端詳眼前人,坐在他腿上的青年,忸怩又不死心,強硬又單純懵懂。
那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正揪着他衣襟,咬緊的唇縫輕輕哼出點咕哝,細碎,又軟聲軟氣的。
他眸光又緩緩移動。
徒弟口中滿嘴诨話,大言不慚要亵渎師尊,結果落到實處時,卻是穿戴整齊,腰封都沒卸,哪怕是酒後半醉,也儀态萬千、落落大方的,連眼神都清澈堪比秋水。
簡直純情得沒邊兒。
聞箋被陌歸塵弄得哭笑不得,也沒了訓斥的心,反倒因為這麼一通折騰後,莫名生出點事後的心力交瘁感。
他指背抵住眉心,無語笑了一下:“你放棄吧。”
放棄?
“不可能!”魔尊大人越挫越勇,大言不慚叫嚣,“你等我能耐,上服你!”
聞箋:“……”
在徒弟給予的大起大落中摸爬滾打了些日子,竟有些習以為常陌歸塵的語出驚人。
他揉着眉心往牆面靠了靠,低低籲出一口長長的歎息,尤像在面對一個調皮搗蛋卻實在沒法溝通的孩子。
無可奈何得隻能失笑。
聞箋逗小孩玩似的擺擺手,敷衍了句:“去能耐吧。”
陌歸塵自然聽到聞箋話裡含着的那點淺笑,像寵溺,又像無奈,更像毫不放在心上。
笑?
老男人居然還敢笑他?
本來痛失雄風就很煩,如今又被下面子,魔尊大人氣死了。
一拳砸在棉花上的人,二話不說踢開話本,怒火中燒騰起身子,翻下床,摸索着出門,也後知後覺自己也是被美色迷昏頭了,就聞箋這清心寡欲的老古闆哪會魚水交歡這種事,俗話說,求人不如靠己。
臨走前,魔尊大人還不忘回頭,撂下句狠話:“聞箋!你給我等着!”
屋内人生無可戀倚牆,還是事事有回應,扶額笑了笑。
“嗯,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