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晚就是‘摸回來’的加倍?!
心裡五味雜陳,小栗恩皮西真想扇死自己,他非得手賤那個什麼做啥!這下好了,留了那麼久的初吻,這下全沒了!
琴酒看見小栗恩皮西好像想起來了,笑意更濃,站起身走到小栗恩皮西的面前,突然拉開他的椅子,讓他面對自己。
小栗恩皮西被大力琴酒吓了一跳,他坐在椅子上擡頭看向琴酒,那張漂亮的臉蛋還是十分的好看。
琴酒微微彎腰,以一種逼迫的氣勢靠近小栗恩皮西,一隻手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問他:“想起來了就好,不過有件事,我認為你還是知道比較好。”
“什麼事?”,小栗恩皮西緊張的看着琴酒,脖子往後,靠在了椅背上,一頭蓬松黑發撩過琴酒的手,癢酥酥的感覺傳來。
琴酒突然用另一隻掐住小栗恩皮西的下巴,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輕柔的靠了過去。
小栗恩皮西:!!!
觸感軟軟的,攜帶着一種松煙味道,将人完全裹挾其中,逃之不得。
琥珀瞳孔微縮,大腦突然空白,他瞪大了眼睛。
一觸即離,讓人來不及思考。
對方像隻偷腥的貓,離開後還不忘舔舔嘴角,笑着開口:“感覺不錯。”
“我喜歡。”
說完後,他松開了還在發懵的某人 ,站直了身體。
“我說過,你不必給我回答,但是你得知道,有些事情我絕不會輕易去做。”
“包括昨晚對你做的。”
所以,他是認真的?
還沒消化這件事,小栗恩皮西處于斷線連接不上的狀态時,連反應也做不出來,直到琴酒離開。
空蕩蕩的房間裡,隻留他一個人思緒紛雜。
等到思緒回籠,小栗恩皮西突然爆紅了臉,他捂着自己的嘴,突然弓下了身子。
不不不!這、這、這、這你大爺的,是在開玩笑吧??!
琴酒又、又親他了!?
認識到這件事後,小栗恩皮西奪門而出,叫了一輛計程車前往了醫院。
等他紅着臉猛然推開了平田醫生的門後,對上了那張親和的臉,就好像在迷茫的大海裡,抓住了一根繩索。
他得找人替他消化這件事!
兩人回到了之前談話的小巷子裡。
這裡沒有機器沒有攝像頭,連最開始勸小栗恩皮西投誠警方,都是在這裡。
這是為數不多能安心談話,不被監視的地方。
平田醫生站在原地,雙手插兜,鏡片反光,聽完小栗恩皮西的話後,倒是沒有意外的表情,開口道:“你說琴酒,喜歡你?”
“是的喜歡吧?是喜歡的吧!不然,他、他親我做什麼?平田醫生你難道會平白想親一個男人嗎?我可是男人,我們倆可都是男人啊!”,小栗恩皮西抓狂的撓牆,顯然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
原本以為是卧底,沒想到成了老大身後的男人?這種走向,誰看了不說一聲絕啊?!
“……嘛,你倒是也不用太激動。”,平田醫生依舊是處變不驚的樣子,他看着小栗恩皮西有些隐隐不能接受的樣子,忽然問他:“對了,我想問你,你覺得男人喜歡男人,讓你很不能接受嗎?”
“欸?這…這倒是沒有,畢竟在電視上也看過不少。”,小栗恩皮西靠在牆上,神色之間的慌亂還沒退去,聽見了平田醫生的話,倒是漸漸冷靜了一些。
“隻是,我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罷了。”
“這不難理解。”,平田醫生耐心的解釋。
“?”,小栗恩皮西迷茫的看向平田醫生。
平田醫生扶了扶眼鏡,“人在接觸到自己不常了解的事物前,都會有一定的抗拒性,這是逐漸接受的過程,其實并不可怕。”
“而且琴酒喜歡上你,我也并不意外。”
小栗恩皮西‘哈?’了一聲,他雙手按住自己平坦的胸,反問平田醫生:“那就算我沒有大胸,也不是女人,平田醫生會喜歡我嗎?”
“……”,平田醫生很認真的想了想,搖頭:“不。”
“那你還想這麼認真!”,小栗恩皮西忍不住吐槽,然後又煩躁的揉亂了自己的頭發,歎了口氣:“其實我不是害怕被男人喜歡,我隻是突然發現,我自己好像并不抗拒。”
“……”,平田醫生扶了扶眼鏡,敏銳的将這句話記了下來,然後又認真的聽小栗恩皮西說。
“所以…其實我難不成一開始就是喜歡男人的嗎?”,小栗恩皮西突然反思。
平田醫生揣着兜,也跟着點了點頭,思考了一下,問他:“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想知道自己喜歡男人?”
“平田醫生,你有這麼萬能嗎?”,小栗恩皮西好奇的問他。
平田醫生攤開雙手,反問:“你覺得呢?”
真當他是全科聖手是吧?!
“……”
“所以,你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栗恩皮西皺眉,放緩了聲音,開口:“我、我不知道。”
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讓他一下子接受他做不到,可事情已經發生,也無法把一切都扭轉回去。
“我,我最近想好好的想一下,畢竟…我現在的身份,可是很難辦的。”,其實這才是他真正來找平田醫生的原因。
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卧底,他現在被組織老大喜歡上,可不是件好事。
“是嗎?我倒是覺得,辦事起來會更加方便。”,平田醫生認真的看向小栗恩皮西,對方的糾結和擔心,他也明白,可是對于目前的任務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什麼意思?”,小栗恩皮西疑惑的看向平田醫生。
平田醫生毫不避諱的開口:“你不覺得,能動搖組織最強殺手的決心,是一件十分有能力的事情嗎?如今機會交到了你的手上,這難道不是一個絕佳的選擇嗎?”
“你能靠着琴酒深入酒廠,滲透其中,甚至能掌握到更多的信息,僅僅就靠着某一個人的喜歡,就能把東西握在自己手裡。”
“你不能放棄。”
平田醫生認真的對小栗恩皮西開口。
而小栗恩皮西卻十分掙紮,他真的要…
鼻子底下突然溫熱起來,小栗恩皮西的身子也忽然搖晃起來,在他即将合眼的時候,他看見平田醫生平淡的面容轉變成驚訝,然後急匆匆的向他跑來。
他這又是怎麼了?
小栗恩皮西陷入黑暗。
在這片黑暗裡,他獨自行走,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被人牽着線,一刻不停的往前走。
直到那根線莫名繃斷,那個名為‘小栗恩皮西’的木偶,突然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再是被線支配的木偶,他能依靠着自己的想法去行動,去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黑暗的世界陡然開始下起雪來,雪花飄飄灑灑落到木偶身上,僵硬住了他的四肢,逐漸将他包裹起來,直到他不再能行動。
‘小栗恩皮西’每走一步,就感覺四肢百骸全都痛了起來,他的血肉痛,他的骨頭也痛,等他不動以後,這種感覺才緩解。
冷,好冷。
下雪真的好冷。
“平田醫生!患者醒來了!”
護士小姐的呼喚聲從耳邊傳來,沒多時平田醫生就拿着醫用手電快步走了過來,他查看着小栗恩皮西的瞳孔情況。
原本渙散的瞳孔開始恢複聚攏,意識也漸漸清醒過來,看向他時也能張嘴認出他。
平田醫生皺眉看向小栗恩皮西,發現他正一臉迷茫的望着四周。
想了一會,平田醫生十分認真的問他:“你家族裡有沒有遺傳病史?”
遺傳病?他的家人?
小栗恩皮西捂着頭搖了搖,随即開口:“我好像、沒有家人。”
沒有家人?活人怎麼可能沒有家人?但加入組織的人,也不排除是孤兒。
想到這裡,平田醫生換了種問法:“那你以前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症狀?比如突然流鼻血,突然暈厥?”
以前?
小栗恩皮西皺眉想了想,他的記憶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霧,他看不見也揮散不去。
好像之前也是,總是模模糊糊的讓人記不真切,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他的記憶似乎出現問題了
平田醫生看小栗恩皮西搖頭,意識到這件事問題不可小觑。
失憶、暈厥,可都是生大病的前兆。
小栗恩皮西他…
“你知道自己剛剛暈厥,連瞳孔都有些渙散了嗎?你現在很危險,得做個全身的體檢。”,平田醫生十分認真的看向小栗恩皮西。
這麼嚴重嗎?
小栗恩皮西點點頭,說了聲好。
于是平田醫生馬不停蹄的替他安排了接下裡的檢查。
經過抽血照X片種種檢查,所有的檢查報告全都送到了平田醫生的手裡,小栗恩皮西也坐到了平田醫生的辦公室,不安的開口:“怎麼樣?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然而,對方卻搖了搖頭,直言道:“不,恰恰相反。”
“小栗恩皮西你,除了有些輕微胃炎,其他的都非常健康。”
胃炎…是他之前沒錢吃飯,鬧出來的毛病,最近吃的不錯,倒是沒怎麼犯過了。
小栗恩皮西開口問:“那會不會是胃炎引起的原因?”
“不會。”,平田醫生搖了搖頭。
這種情況,其實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其中原因實在是令人費解。
小栗恩皮西滿臉疑惑,既然身體沒有問題,那為什麼會突然暈厥呢?
他懇求平田醫生再深入檢查一下。
平田醫生猶豫片刻後,決定給他做一次腦部掃描。
結果顯示,小栗恩皮西的大腦結構正常,但在某些區域存在異常活動。
“這可能是一種罕見的神經系統疾病。”平田醫生推測道,但他不是專業得腦内科醫生,隻能借助醫院其他專業性腦科醫生幫助。
“我需要更多時間研究,也許我們可以去請教一些專家。”,平田醫生提議道。
小栗恩皮西倒是沒覺得有多可怕,隻是對于那部分空白的,實在是引人好奇。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怎會突然昏厥又變成這樣,其中肯定有原因。
于是,小栗恩皮西決定聽從平田醫生的建議,積極配合治療。
小栗恩皮西自己嘗試過努力回憶過去,但那些模糊的記憶始終無法清晰呈現出來。也許失去記憶,與腦部異常活動有關?所以,他可以先試試找回記憶。
将這個想法告知給平田醫生後,他很快得到了答複。
“如果你想恢複記憶,我們可以試着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來刺激你的記憶。”平田醫生建議道,“比如催眠或者進行一些記憶恢複訓練。”
小栗恩皮西皺起眉頭,對于這些方法,他心中有些疑慮。
“這些方法真的有效嗎?”他問道。
平田醫生微笑着安慰道:“雖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但值得一試。而且,即使無法完全恢複你的記憶,也可能有助于你更好地面對現狀。”
小栗恩皮西思考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好吧,那就試試吧。”
也許其中的某些原因,真的得等到他恢複記憶後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