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停頓了一下，他握着小栗恩皮西的手腕，微微用力，一字一句道：“直至死才方休。”

……

小栗恩皮西皺了皺眉，食指放在扳機那裡，手腕被琴酒攥住，抽離不得。

如果就這個時候，他要是開槍的話…會如何？

琴酒一直觀察着小栗恩皮西的表情，看他皺眉嚴肅，手微微發抖，最後然後像是洩了一口氣，有些頹靡無力的開口。

“大哥真是狡詐…”

小栗恩皮西露出委屈的神色，朝着琴酒癟嘴，“明明知道我很信任大哥你，也對你下不了手，為什麼還要這樣教我？”

“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學會。”

琴酒看着對面的人語氣漸漸減弱，嘴巴往下一撇，轉頭望向旁邊，身子微微側身，一副受傷模樣。

看見小栗恩皮西這副模樣，琴酒松了手，拿過小栗恩皮西手裡的槍，輕輕放在桌子上。

他揣兜站在小栗恩皮西面前，擡起一隻手重重按在小栗恩皮西的腦袋上，然後揉亂那頭蓬松黑發，勾着嘴角開口：“本來就是學不會也無事的。”

“你隻要好好記住我的話就夠了。開槍什麼的，自然有會開槍的人去，隻要你别觸犯我的底線，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就夠了。”

小栗恩皮西聽見這番話，腳趾微微蜷縮，有些尴尬發麻。

不是，大哥你這是什麼話？！他看起來很像廢物嗎？而且，什麼叫好好待在你身邊？

他柴犬嗎他？！别拿他當狗訓啊！

心裡有些不爽，小栗恩皮西轉頭看琴酒，也直接開口了：“大哥這是把我當小狗在哄嗎？”

哪知這話一出，琴酒從他頭頂收手，然後轉而捏上了他臉頰上的軟肉，好笑道：“有這麼醜的小狗，也算我品味不好。”

他醜？！他哪裡醜了？！他早上還被學生們送巧克力來着！哪裡醜了啊？！

算了，你老大你說了算。

小鬧劇終于結束，琴酒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

“把槍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小栗恩皮西點點頭，将手槍放回了廚房櫥櫃，那默默捏了一把汗的心，此刻才算真的松快了些。

果然單獨跟琴酒待在一起，膽戰心驚的狀态，就從沒消失過。

“你跟平田的關系，很熟嗎？”

身後的人莫名開口問他，小栗恩皮西身子僵硬一瞬，轉頭開口：“經常去醫院，一來二去自然就熟悉起來了。大哥這麼問，是平田醫生怎麼了嗎？”

“……那倒沒有。”，琴酒淡淡開口。

“平田的身份職業是組織裡最特殊的，他不僅是醫院的醫生，還是組織裡的殺手，兼任組織裡研究的藥物專員。”

小栗恩皮西倒是從平田醫生嘴裡早早了解過，可他不能在琴酒面前表露出來，隻能露出驚訝的表情，開口道：“平田醫生這麼多身份嗎？那他還真是厲害！”

“……”，琴酒沉默了一下，搭在沙發上的手指輕點，接着開口道：“一個做着重複無趣事情的人罷了，有什麼厲害，連代号都混不上一個，也隻是個有點小用處的廢物罷了。

……

這是诋毀吧？大哥你這樣在背後說人壞話好嗎？

小栗恩皮西咧着嘴巴，幹巴巴笑了幾聲：“哈哈。”

“你和他接觸起來，覺得他如何？”

這是在他嘴裡要問點什麼出來？

小栗恩皮西摸了摸臉，故作回憶，違心回答道：“是個挺溫和的人吧？每次看他總是笑眯眯的。”

雖然變臉快，但是确實在外人面前，總是笑眯眯的。沒有笑眯眯的嚴肅時候，也就隻表露給他罷了，他就是個随意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心裡默默吐槽，但還是繼續違心：“平田醫生為人很好，接觸起來也很舒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為和他接觸不多，所以我了解的不多。”

“是嗎？”，琴酒挑眉，“可我看你們還一起去逛了百貨商場，他還給你拍了照片…甚至……”

目光落到一旁放着圍巾的紙袋上，琴酒拖長語調，“還給你買了圍巾？”

“……”，命不久矣。

小栗恩皮西歎了口氣，搖頭道：“平田醫生不愧是個很好的醫生，我和他半路偶遇，他瞧見我沒有圍巾被凍了脖子，我又是個傷患，于心于醫德他都看不過去，這才送了我圍巾。”

“一開始我不知道那條圍巾竟然那麼貴，後來還是山下翔人說這個牌子很有名，我才知道這圍巾價格不菲，這才去商場想退掉圍巾，還錢給平田醫生。後來…不就遇到大哥你了嗎？”

“唉，想來平田醫生本就是好意，是我覺得我配不上這麼好的圍巾，與其把錢浪費在我這裡，還不如買點更好的東西。”

說道這裡，小栗恩皮西故作可惜，又歎了口氣。

“原來如此。”，琴酒張嘴道，然後開口又繼續說：“不如你把圍巾賣給我，正巧最近我缺一條圍巾。”

“诶？！可是，這樣好嗎？”，小栗恩皮西驚訝了一下，有些猶豫不決：“這是平田醫生送的，我轉手出去是不是不太好？況且，這條圍巾這麼貴……”

“挺好的，賣我。”，琴酒說完，擡手從懷裡拿出一張卡來。

小栗恩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