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小栗恩皮西依舊穿着那身大衣,走出了自己那廉價的小出租房。
他不明白的是,事情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步,至少沒有人像他這樣扶了個失憶老奶,就要被當成叛徒差點給剁了。
而且,他現在就要去琴酒的手底下做事了,說到底其實跟當個人形擋箭牌沒有什麼區别,畢竟他非常相信琴酒是真的會一腳給他踹出去,然後讓他去擋子彈的。
想起昨晚琴酒的話和動作,他都能預見到自己死去的模樣了。
風依舊刺骨,小栗恩皮西裹緊自己,思緒萬千。
總這樣坐以待斃,自證清白什麼的,也不是個事。
他得想個辦法,至少不要真的去當什麼擋箭牌,再怎麼說在酒廠做事,死都是分分鐘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要怎麼做呢?
小栗恩皮西突然停住腳步,他靈光乍現下,想到了一個挺不要臉的辦法。
他能不能和琴酒拉近關系,努力一下成為他的狗腿子?到時候,再怎麼讓他擋槍,也會在推他出去的時候,考慮一下吧?
不過狗腿子這個工作,非常的有技術含量,一個不留神就會成為老大腳下洩憤的炮灰!……他都已經是個小喽啰了,還當炮灰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了?
要不然多努努力,成為琴酒的摯友?
這個難度比狗腿子難多了吧……
小栗恩皮西揉了揉發酸的鼻尖,暗罵了一下,聽見了一聲車鳴笛的聲音。
他擡起頭看過去,一輛黑色小轎車正停在不遠處,副駕駛的車窗緩緩搖下,琴酒坐在裡面看着他,然後吐出一口白霧來。
小栗恩皮西換上一副笑臉,小跑過去,朝着副駕駛提高聲音,彎腰問道:“大哥!你們怎麼還親自來接我,這多不好意思…”
“要不然,下次你們直接告訴我位置,到時候我自己去就行了!”
“趕緊上車,别講廢話”,琴酒按滅香煙,彈出車窗,不耐煩道。
小栗恩皮西趕緊住嘴,拉開後座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等人齊了之後,黑色小轎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車内伏特加沒有說什麼,琴酒也在低頭看手機,他們也沒有解釋是特地來接他,還是因為什麼别的原因。小栗恩皮西如坐針氈,但他更傾向後者,主要是他也沒那麼大臉面,讓老大他們特地來接人。
氣氛沉默有些坐不住,小栗恩皮西掏出一份自己做的壽司,問伏特加和琴酒:“大哥,你們用過早飯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伏特加聞言,順着車内後視鏡,看見了小栗恩皮西手上精緻的壽司,咧嘴笑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看起來倒是挺好吃的樣子,我想嘗一個。”
因為昨天胃不太好,小栗恩皮西用僅剩的錢買了些食材,今天一大早就起來做了頓早飯,害怕來不及跟上琴酒他們的腳步,便一直揣在兜裡。
小栗恩皮西趕緊遞過去,但發現伏特加開車騰不出手,他便小心的拿起一個壽司,準備遞到人的嘴邊。
然而半路,另一張嘴出來截胡。
那張嘴一口吃掉他手裡的壽司後,若無其事的轉頭回去看手機,旁邊的伏特加不滿起來:“哇!老大,那口壽司是我的…我也想嘗嘗的。”
“專心開你的車,吃什麼東西。”,琴酒頭也沒擡,手指在手機上點來點去,咽下嘴裡的壽司。
裡面沒放什麼菜,但意外的米飯和調味很不錯,吃來倒是别有一番風味。
吃完後,琴酒轉頭朝着後座張嘴,“再來一個”
小栗恩皮西看着前面等着被投喂的人,然後将手裡的壽司遞了過去,而前面的人舉起手機,說道:“騰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