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着說着,陳默忽然間想到了之前周媚給秦昭的那封信,但苦于周媚現在算是秦昭心裡的一根刺,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秦昭:“這些猜想都是看過那封信之後才産生的嗎?”
秦昭愣了愣,想到那封信,又笑了笑:“大概不是吧,那信啊……啧,我實在是沒辦法形容,實在太無聊。”說完之後她指了指那封被拆開的信,薄薄的一張紙:“你這麼感興趣,不如自己看看。”
說完之後又去研究那個小瓶子,似乎是留出時間來,等着陳默自己看完那封信。
陳默倒也沒客氣,轉身就拿起信認真看了起來,在打開這封信之前,他一直以為秦昭是在和他開玩笑,畢竟一對幾十年沒見過面的母女之間,一定有說不完的話,叙不完的舊,一直到他親手打開那封信,陳默才發現,秦昭一點兒都沒有誇大事實,甚至還有些委婉。
那張紙上,寫着的東西實在是……太過簡單了些,整封信裡面甚至連秦昭的名字都沒有提到,陳默拿着手裡那張紙有些哭笑不得,這上面的字簡單到實在不能稱之為一封信。
原來設想之中的煽情場面并沒有出現,那張薄薄的紙上,隻有一行字——去龍安山的山洞裡,和李鶴亭一起。
那張輕薄的紙上,隻有這麼簡短的一句話,這信上的内容實在太少,就像秦昭和周媚之間的關系一樣。
陳默有些不可置信地把手裡那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陳默思考了很久,才看向正在端看着手中那個小瓶子的秦昭,他問秦昭:“為什麼周媚要讓你和李鶴亭一起去那個山洞?”
問完之後久久沒有等到秦昭的回答,陳默又自顧自地說道:“現在看來,那個山洞還真是一個重要的地方。”
秦昭“嗯”了一聲,終于舍得放下手中那個瓶子,她臉上的表情格外嚴肅:“她這麼執着的要我和李鶴亭一起去那個山洞,多半又和那些陰陽理論有些關聯……”
那個所謂的一陰一陽之謂道的理論,好像貫穿了整個故事,這樣的規則無處不見,施有儀和周媚仿佛都在刻意維護着這樣的規則。
說到一半,她的腦海之中忽然間浮現出來李鶴亭第一次和她進入那個詭異山洞時的情形,所有的一切也好想都是圍繞這龍安山展開的故事。
想着想着,秦昭就想到了那個庖丁解牛的故事……
秦昭忽然站起身,抓着陳默的手:“我想到了,陳默!你有沒有研究過,人的意識。”
陳默皺着眉,思考着秦昭的話,他的注意力還放在周媚留給秦昭的那封信上面:“人的意識?”
這概念太抽象了,陳默之前是做過不少有關于神秘學的研究,但秦昭這一句話說的實在太突兀,人的意識這個概念太寬泛,陳默不知道秦昭指的是什麼。
這話說完秦昭整個人忽然間安靜下來,她用食指不停敲擊桌面,眉頭緊鎖,小聲呢喃:“如果真正的鑰匙還需要人的意識呢……”
陳默的腦海中還在思考着剛剛秦昭所說的那些話,他小聲喃喃道:“難不成另一個空間還要一陰一陽兩種都符合,才進得去?”
“這條件未免太嚴苛了點兒……”
秦昭聽完之後,自然而然地接過話:“不,不僅是這樣,我覺得還需要有一個浮提國人,才能叩開那道門。”
這個世界上僅存着的浮提國人大約就隻剩下秦昭和周媚了。
說完之後秦昭又指了指放在桌子上面的小瓶子:“這東西多半也是那所謂的鑰匙的一部分,而那道門就在那個山洞之中。”
這一點秦昭無比确信,所有發生在不同世界空間的故事都在那個山洞裡發生,包括她的眼睛也是在那個山洞裡……
眼睛,想到這兒,秦昭忽然間想起來了第一次跟着李鶴亭一起進去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一個類似眼睛的洞頂,滿月就是從那兒飛出去的,她心裡隐約有個猜想。
秦昭問:“滿月呢?”
一提到滿月,陳默歎了口氣:“關起來了,自從上一次她忽然攻擊你之後,就一直給她單獨安排了一個房間。”
渡鴉的體型大,會飛,滿月的智商又高,真的開始攻擊人類之後其實極難控制局面,又不能傷害滿月,又不能讓滿月傷害人,這中間的尺度有些難衡量,陳默思考了很久,最終隻能無奈把滿月單獨關在一個房間裡。
滿月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說起來他比誰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