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秦昭也一直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黑龍有些困惑,一路上它都在偷看秦昭,看不明白的時候,還會用詢問的眼神去問李鶴亭。
可得到的隻有李鶴亭的冷眼,仿佛還在為剛剛的事情和黑龍賭氣。
黑龍索性轉過頭去,再也不看李鶴亭。
從山洞裡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還好是晚上,黑龍這樣的身形才不會引人注目,白語原本是很擔心黑龍的。
她隻是看了一眼黑龍,那條龍就好像讀懂了她的意思一樣,眨眼間整個身體都變成了透明的模樣。
原來它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這樣隐藏自己的。
看到白語臉上有些驚訝的表情,李鶴亭解釋了幾句:“它平時是可以短時間内變成這樣的,算是這個物種生活在現代自保的本能。”
如果被人發現的話,指不定會吸引到什麼樣的人來,這個時代雖說不倡導“封建迷信”,但私底下能人異士依舊不少,隻不過全都不顯露于人前,也許身邊擦肩而過的就是什麼獨門秘法的第多少代傳人。
如果真遇到對黑龍不懷好意的,那也是麻煩事兒。
白語耳朵裡聽着,眼睛還一直停留在那條黑龍的身上,它雖然變成了透明的模樣,但在天空中還能看到它遊動的身影。
這是一種很特别的景象,白語從前從來沒有見到過。
白語有些看呆了,她總覺得這條黑龍在雲層中比在陸地上自由多了。
身邊的李鶴亭催促道:“先走吧,我看鬼三這個狀況,有點不對勁。”
聽到聲音,白語才轉過頭,看向一直昏沉地睡着的鬼三,此刻他的嘴角忽然流出來一些白色的粉末。
看到這粉末,陳默心頭一跳,大喊道:“都别碰!”
這粉末……有些像鬼三和謝天雄曾經從施有儀那兒得來的那一種,他不确定尋常人如果碰到了這些粉末會不會對普通人有什麼危害。
說不準的事兒,還是小心些好。
想到這兒,他戴上早就準備好的手套,輕輕把那些粉末收集到一張黃紙裡面,然後小心地包好,又仔細檢查過鬼三的生命體征,确保一切正常之後才出發。
這一路上秦昭依舊很沉默,一到車上,她就找出來一副墨鏡戴着坐好,看向車窗外。
墨鏡也是臨出發的時候,陳默替她帶着的,知道秦昭有流血淚的毛病,陳默總是十分細心。
白語陳默李鶴亭和秦昭坐在一輛車上,鬼三獨自在後面的車裡,有謝金陪着,這一路上無論是白語還是陳默,都幾次開口想要和秦昭說些什麼,但不管他們說了什麼,秦昭那裡都沒有一點兒反應。
最後還是李鶴亭開口勸了勸:“給她點兒時間吧,我看她的眼睛,也挺不舒服的。”
這之後其他兩個人才沒了動靜。
……
秦昭一路上都在回想着剛剛在水下利用神力,從黑龍那裡看到的畫面,她沒有告訴其他人,這一次她用神力的時候,在最後那一刻,她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聲音遙遠又陌生,秦昭起初分辨不出來究竟是什麼聲音,好在那個聲音一直沒有停,她耐心聽了很久,才分辨出來,那是鐘聲。
她收回神力之後,那個無頭的神像依舊浮現在她的眼前,她閉上眼睛再睜開這樣循環了幾次之後,依舊能看到那尊無頭的神像。
她有些擔憂,但又剛好碰到鬼三出了事兒,她還沒精力去弄清楚那尊神像不會消散的秘密,就隻能被逼着思考現在怎麼辦。
可到了這山洞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失控了一樣,她的眼睛從瞳孔到眼白都變成了血紅的顔色。
她的視力雖然沒有受到影響,但卻總是感覺自己受到了什麼精神污染。
秦昭坐在車上,假裝看向窗外,那尊神像就浮現在她的眼前,她嘗試了很多種方法,都不能讓那尊神像徹底消失。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剛剛她沒有讓其他幾個人一起去看一看那座廟,還有那詭異的神像。
她正想着,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眼睛傳來一陣刺痛,她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一些淚珠,她無聲地苦笑着,瞬間明白是自己的血淚又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