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舉刀殺蟲的白語也發現了這個反常的點,她轉回頭看了一眼秦昭,小聲說道:“這群惡心的蟲子,不知道跟誰學的,别看他們動作不那麼靈活,但這每一次沖鋒對準的都是我們最薄弱的地方。”
秦昭點頭,上一次這一群粉蠹蟲還隻會呆呆地沖到他們的面前,等着被殺死,而這一次這一群蟲子很會攻擊白語和秦昭的弱點。
白語砍殺掉面前的幾隻粉蠹蟲後,身邊暫時沒有靠近的粉蠹蟲了,站在後面一點兒的粉蠹蟲看到前面同類的屍體之後,動作逐漸慢了下來,趁着這個空擋,白語閃身替秦昭解決了幾隻蟲子之後,大口喘息着,想要休息一小會兒。
剛剛她在殺掉那些蟲子的時候,忽然發現那些蟲子在同類死掉之後,會有意識的規避白語的殺招,這不是一個好消息,這代表着它們比之前更聰明,會學習,會研究。
白語歎了口氣,皺眉踢了踢腳邊粉蠹蟲的屍體:“老闆,它們會研究我的殺招。”
白語出刀時有獨屬于自己的一套章法,原本在面對這群粉蠹蟲的時候她隻是機械地舉刀,刺穿它們的身體,而那群蟲子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漸漸地,她發現她面前的這群蟲子會刻意躲避她的殺招,一隻躲不成,下一隻就學習研究前一隻失誤的地方,然後不斷改進,不斷進步,從白語的手上存活的時間越來越長。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鬥,白語有些體力不支,剩下的粉蠹蟲沒有要走上前加入戰鬥的意思,它們躲在後面一動不動,不知道在謀劃着什麼。
眼看着它們不來,白語幹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攙扶着秦昭,讓秦昭坐在了自己身邊,她們兩個緊緊靠在一起,直到這時候白語才終于松了口氣。
她找出一塊壓縮餅幹,拆開包裝,自顧自地啃着。
那塊餅幹被她送到嘴裡之前,她先把餅幹遞到了秦昭的面前,此刻秦昭的臉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白語擔心極了,但秦昭也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她說:“小白,你吃,我不餓。”
聽完之後白語原本還想謙讓一番,奈何她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這聲音也傳到了秦昭的耳朵裡,秦昭把白語僵在半空的手推了回去。
她扯了扯嘴角,沖着白語說道:“吃吧,我真不餓,就是……有點兒冷。”
其實不止一點兒,但說多了也不過是讓白語多擔心一點兒。
白語這才把那塊壓縮餅幹塞到口中,她一邊嚼着餅幹,一邊從背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杯子,神秘兮兮地塞到了秦昭的懷裡。
白語指了指那個杯子:“老闆,嘗嘗吧,這裡面裝着的可是好東西。”
秦昭将信将疑地打開那杯子的蓋子,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酒香。
秦昭有些詫異:“來的時候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還帶了酒?”
白語嘴裡塞得很滿,說話的時候有些模糊不清:“巧了麼這不是,說來也奇怪,先前我們一起辦事那麼多次,從來沒有一次我帶着酒的。”
白語平時沒有喝酒的習慣,她自認為是一個合格的戰士,所以她很少允許自己有不清醒的時刻,她要時刻保持清醒,保持警惕,酒這種東西,就算是被人吹得天花亂墜她也是不會碰一點兒的。
這一次還真是巧了。
白語:“這次啊,臨走的時候,謝金無論如何也要我帶着這一杯酒,我原本想着帶着這東西累贅的很,拒絕了他很多次,沒想到他一再堅持,說這是什麼難得一見的好東西,非要我帶着,我拗不過他,這才帶了進來。”
思考了一番之後,白語繼續開口:“嘿,老闆,你别說,這東西還真沉,這包的重量比平時重了不少,你快嘗嘗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像謝金所說的,這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其實秦昭也不懂酒,她隻覺得實在是太冷了,這杯子被她抱在懷裡,忽然間她感覺到一股暖意,聽完白語的話之後,她下意識把那杯子放到嘴邊,淺嘗了一小口。
這杯子裡裝着的,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入口的感覺并不刺,反而有一股獨屬的清香,這酒綿軟柔和,下肚之後夾雜着一絲暖意,讓秦昭原本冰冷的身體得到了一絲慰籍。
秦昭的眼睛亮了半分,她舉起那個杯子,看着白語:“小白,你别說,這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這酒竟将她身體裡那股像刀子一般的寒風逼退了不少。
喝了幾口之後,秦昭覺得自己緩過來不少,身體上的力氣也恢複了大半,她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好酒,好酒。”
秦昭一連誇贊了兩次。
聽到秦昭的話,看到她恢複血色的臉龐,白語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酒好就行。”
可惜兩個人沒能放松多久,不遠處的粉蠹蟲們好像又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