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周媚又指了指自己:“我,是施有儀這輩子最想要找到的人,你把我帶回去交給她,她什麼都會答應你的,你也會是李家下一任家主。”
李鶴亭聽明白了,他替周媚把她沒說完的話講了出來:“可是這樣回去之後,她同樣會對我充滿猜忌,譬如說你消失這麼多年怎麼會突然間出現之類的問題。”
這些隔閡永遠無法被抹平,施有儀對他的信任搖擺不定,再然後就是把他徹底放棄,甚至還有可能再把他送進水牢之中,畢竟這一次的事情他根本就解釋不清楚。
李鶴亭沒給周媚開口的機會,他語速很快:“所以,我除了幫你忙其實也沒什麼選擇。”
沒有選擇,還有什麼比這種時刻更難受的呢。
周媚笑了笑:“施有儀的眼光還不錯,竟然能選到你這樣出彩的,不錯。”
說完之後她把手伸向李鶴亭被吊着的雙手,就這一刻李鶴亭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但卻從她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他抓不住那個念頭,他茫然地看着周媚:“然後呢?”
然後周媚就給他講完了他的來曆,以及如何去操縱那條黑龍,聽完之後,李鶴亭有些茫然:“你這麼做為的是?”
周媚臉上的笑意忽然間冷了下來,她直勾勾地盯着李鶴亭:“我說過了我是秦昭的母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秦昭,從此之後你要做的事情也是一樣,我們的目的,一定都會是為了秦昭。”
沒想到再見到施有儀的時候,早已經物是人非,李鶴亭咬牙又問了一遍:“你還記得李叔麼?”
施有儀的眼神很冷,她的聲音很弱:“他啊,不過是另一個廢物,我怎麼會記得他這麼多年。”
李鶴亭此刻終于從施有儀臉上的表情讀懂了,她親手殺了李叔。
那個忠心跟随施有儀多年的男人,那個臨死之前都在勸李鶴亭不要和施有儀對着幹的男人。
施有儀十分不屑:“你跟着我學了那麼長時間,現在不過是死個人罷了,有什麼緊要的,就這點兒事,也值得你與我大動幹戈?”
這話說的巧妙,像是忽然間怕了。
李鶴亭輕輕拍了拍他身旁那高昂着的龍首:“李叔竟然對你迷戀到這種程度。”
這一句是替李叔惋惜,李鶴亭接着問道:“就因為那些骨珠?”
這一句是想要李叔死個明白。
施有儀的眼神很空:“就?那些骨珠是我要做的事情之中最重要的東西,很久之前我就親自叮囑過你,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施有儀冷哼一聲:“如果沒有這些兩腳羊做犧牲,我怎麼可能做成我的大業?”
“你還是心太軟,成不了大事。”
李鶴亭聽到李叔的死訊之後原本有些垂頭喪氣的,心中百感交集,但在聽完施有儀這些言論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他拔出那把在李家打造了多年的寶刀,沖着施有儀而去。
就在他那把寶刀快要接近施有儀的時候,她忽然間笑了。
自從給自己“生”出一條蛇尾之後,施有儀的行動一直不便,她隻能硬生生直面李鶴亭手中的那把刀,躲閃不得。
原本李鶴亭以為她應該慌亂的,但她忽然間笑了,李鶴亭拿刀的手抖了抖,生生停在了施有儀的鼻尖處。
施有儀又笑了,她問李鶴亭:“怎麼?此刻忽然間不敢了?”
施有儀:“不敢把我殺了?我教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點膽量?”
施有儀又看向天空中的太陽:“你看到了嗎?太陽,我現在已經有了三足金烏,再過一段時間之後,我就能複刻金烏負日的神話傳說,你攔不住我的,就算你現在把我殺了又能怎麼樣呢?”
不僅僅是李鶴亭,周過海和秦昭也聽到了施有儀的這句話,秦昭皺眉:“老頭,你說施有儀想要要做金烏負日,那是?什麼東西?”
周過海歎了口氣:“山海經之中的那個傳說景象,她要重現一次,金烏現世,十日并生,這樣的景象才是神話傳說中的完整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