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日月為昭,秦昭吧,就叫秦昭!”周媚的語氣格外堅定。
秦昭的名字就這麼被定了下來,周過海每天抱着小小的秦昭,不停喊着她的名字。
他還是和周媚一起生活在山裡,一直到秦昭一周歲之後,周媚故技重施把周過海又支走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正午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煉,他砍柴的速度快了不少,回來的時候太陽高懸在天空上。
周媚就那麼擡頭直直看着太陽,周過海下意識問了句:“你,看得清楚嗎?眼睛不痛麼?”
周媚沒回頭,隻是搖了搖頭,那天她看了很久的太陽,手指翻飛不知道在測算着什麼,她的身上一直穿着那間雪白的衣裳,在山裡這麼久,她那件衣服甚至沒有沾染上一絲灰塵。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周媚突然收回了看向太陽的目光,她笑了笑:“我要走了。”
周過海當時還不知道這句話代表着什麼,周媚說完之後轉身向深山之中走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周過海的眼前,她走的時候一次都沒有回頭。
在周媚走了之後,周過海摸索了許久才帶着小小的秦昭走出秦嶺,出了秦嶺之後周過海按照周媚的囑托一路帶着秦昭來到了金城,在這兒定居下來。
那時候周過海還是沒有名字的,他猶豫了一晚上,最終決定他要用周媚的周給自己取個名字。于是就有了周過海這個名字,他覺得周媚是他見過最潇灑最自由的人,他也想要活成那樣。
這就是整個故事的全貌,聽完之後秦昭沉默了。
這樣一知半解的故事還是不清楚秦昭的身世之謎,什麼歸墟,不是人之類的詞就是周過海對整個故事的全部了解了。
秦昭歎了口氣,問周過海:“周媚當年說過的,要我做完一切,這個一切指的是什麼?”
她隐約覺得這是整個故事的關鍵,大約也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
她很期待周過海的答案,但周過海隻是搖頭歎氣,什麼都不說。
秦昭逼問的緊了,周過海也隻留下一句他也不知道。
秦昭看着周過海眉宇間揮散不去的憂愁,心裡笃定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可惜磨了一整夜周過海仍舊一個字都不肯吐露。
秦昭轉了話題,問周過海:“施有儀那條尾巴是什麼?”
周過海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他思索了一陣之後才開口:“施有儀這人的腦子有點毛病,她腦子裡的構想多的很,那條尾巴大約是從蛇身上生生斬斷接在她身上的。”
這話秦昭有些難以理解,什麼叫從蛇的身上斬斷,接到她的身上?怎麼接?怎麼才能融合在一起?秦昭想象不到,她看那蛇尾大緻能推斷出來整條蛇活着的時候大約有多長。
一定是條活了很久的蛇。
秦昭繼續追問:“周媚還活着嗎?”
她始終不習慣把這樣的陌生人稱之為母親。
當秦昭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周過海就很警覺,他開始時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再後來幹脆破罐子破摔,回嗆道:“你自己去問周媚啊,問我幹什麼?”
周過海:“我怎麼知道那個女人去了哪兒?是死是活。”
秦昭換了個問題:“我出生時身邊那隻小金壺的用處到底是什麼?”
周過海反問了一句:“你把它打開了?”
秦昭搖頭。
周過海嗯了一聲:“我也不知道,不過周媚走的時候叮囑過,不要輕易打開。”
輕易這個詞用的極妙,到底什麼時候應該打開,怎麼打開全都不說,隻等着人猜,這些答案秦昭越聽越心煩,她用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強壓着心底的煩悶。
這些問題周過海是通通照實回答了,但和沒說也沒什麼區别,秦昭對所有的一切還是一知半解,就說那個什麼神秘的歸墟到底在哪裡有些什麼作用她都不知道。
秦昭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周媚怎麼放心完全交到自己的手上的。
問到最後秦昭也失去了耐心,她幹脆賭氣再不理周過海,師徒倆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就在冷戰的詭異氛圍之中結束了。
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同樣清楚的知道當年的事情,甚至她還會知道一些其他的隐情,就隻剩一個施有儀。
秦昭根據剛剛周過海的話推斷,自己應該是躲不過去的,既然躲不過去,還不如主動出擊,直面而上,她倒要看看,這個施有儀到底想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