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的莫名其妙,被她緊握着雙手的周過海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去哄她。
周過海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他猶豫了很久,還是用手背蹭掉了她臉上的眼淚。
周過海的手觸碰到她的那一瞬間,她下意識閃躲了一下,後退了一步。
現在這種氣氛下,周過海根本沒有精力來思考面前站着的這個女人身上到底有沒有那種緻命的病菌。
哭了一會兒後,那女人止住了哭聲,略帶一絲憐憫地看着周過海:“等會先别出去。”
周過海不解:“為什麼?”
“你現在如果就這麼出去,施有儀一定會懷疑是你故意放走了我。”
說完之後那女人用腳碰了碰那扇被打開的鐵門:“施有儀是個疑心重的人,我隻想逃出去,并不是太想害你,所以你最好在這裡多待一會兒。”
周過海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剛剛聽到了什麼?這個女人說她要逃出去?
在周過海的心目中,施有儀是天使一般善良的人,這樣的人怎麼會把什麼人平白無故關在這裡呢?
周過海的大腦飛速運轉,想了又想之後,他覺得眼前這個人一定是罪大惡極的那一種,這才能被施有儀關在這裡。
可眼前這個女人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如果他們打起來,他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急中生智,眼看着那女人要走的時候,周過海怯生生地問了一句:“你準備去哪兒啊?”
周過海上下打量着那個女人:“你知道這外面是哪兒麼?你連一雙合腳的鞋都沒有。”
這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拖延時間的法子。
那女人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周過海:“你還想從我這兒套話,告訴施有儀啊?”
周過海的心事被戳穿,表情有些尴尬,他想否認,卻又覺得沒必要,索性點了點頭,認了下來。
那女人的眉頭微皺:“她這麼壞的人,還會有這麼忠心的狗,真是難得。”
“如果你不信我說的,你大可以拿你的性命去試一試,她眼裡容不得沙子,偏偏我又比你的份量重了不少,你想賭的話,我不攔着你。”
那女人說完擡腿就要走,就在她快要從周過海的視線中完完全全消失的時候,她突然轉回身沖着周過海說道:“在好心提醒你一句,離那個施有儀遠點,更不要選擇被她趕出李家。”
她突然問:“你在李家有名字了嗎?”
周過海有些驚訝,她居然這麼了解李家這些彎彎繞繞的規則,他按實回答:“還沒有。”
她嗯了一聲:“那你多半早就已經被施有儀抛棄了,給你一個建議,早點找個機會,偷偷跑出去吧,走了之後給自己起個新名字,開始新的人生,再也不要提和李家有關的任何一件事了。”
說完之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周過海:“不過,這條路是需要點勇氣和運氣的,施有儀那人,算無遺漏,說不準哪天就能把你抓回去。”
得,她這話說了半天,就好像沒說過一樣,又繞回了原地。
她眼睛微眯繼續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你剛剛不是想問我要去哪兒麼?”
“哈哈,你或許還不知道,如果我從這個門裡走出去之後,興許施有儀就再也沒有機會把我抓回來了,她的大業就成了一場夢。”
“我要去歸墟了,你回去之後最好勸她不要再做夢了,有時候當凡人也挺好的。”
“話就說到這兒了,不用太感謝我。”
“再見。”
說完之後這個女人就消失在了周過海的面前。
周過海的腦子裡有些消化不了她剛剛說過的話,這都什麼意思啊?他一個頭兩個大,默默看了一眼還被擺放在鐵門前早就冷掉了的那份盒飯。
其實通過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他也發現了,施有儀的疑心是有些重的,他猶豫着要不要聽那女人的話,就幹脆借着這個機會,跑了。
想了很久之後,他還是決定留下來,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施有儀于他來說有恩,他不能走。
就在他站起身的時候,這才注意到了地上掉着一顆亮閃閃的珠子,他悄悄撿起來那顆小小的珠子,藏在懷裡,這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