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根源都來源于那座山,但秦昭總覺得解法卻不一定在那座山上,她看着手裡雜亂無章的線索,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秦昭:“與其一直被他們牽着鼻子走,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陳默:“是個好辦法,但是,你要怎麼找到這家人呢?”
看起來李鶴亭和他那個什麼家主既不缺錢也不缺人,他們似乎是布好了一張細密巨大的網,等待着秦昭自己走進去。
這段時間秦昭一直在龍安山附近打轉,并沒有查到有關于李家的事情,唯一的一點線索,在追查的時候斷在了那個沒有頭骨沒有腦組織被獻祭的屍體身上。
李鶴亭打來的那一通電話除了裝神弄鬼亂人心神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線索留下來。
秦昭沉默了,她認真思考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想要找到他們的破綻,隻要一點,一點就好。
在飯桌上一直聽着的田甜心情很是沉重,原本她隻是想弄明白自己的好朋友到底是怎麼死的,現在真的知道了朋友的死因,她覺得是該松口氣的,可她沒有,反而感覺胸口處壓着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緊繃的弦,在那一刻忽然斷了,她緊握雙手,在心裡問自己:然後呢?然後怎麼辦?去報仇?還是就這麼算了。
她思考了很久,依舊想不出個答案。
報仇?向誰報仇,怎麼報仇?不報仇,就這麼算了,她又覺得不甘心。
那曾是鮮活的人,她們是至親好友,她們原本有美好的未來,有共同的計劃,但卻在某一天,她的好朋友的生命終結在了一間酒店中。
她活着的時候,會每天分享日常的照片給田甜,有時候是一頓簡單的快餐,有時候是路邊的野貓,還有時候隻是一張落日的照片,就是這些瞬間,讓田甜很難割舍。
田甜一直沒舍得删掉她們之間的聊天記錄。
田甜不是聖人,這麼久以來她也有無數個瞬間想要放棄,想要勸自己就這樣吧,逝者已逝,活着的人還要繼續生活,但每當她翻閱這些聊天記錄的時候,她就會打消放棄這個念頭。
這是她們之間的情。
她曾經是一個鮮活的人,她也會在失戀的時候痛哭一整夜,還會在開心的時候高歌一曲,順便轉發給田甜,問田甜唱的怎麼樣。
她明明是個很熱愛生活的女孩,她不該收獲這樣的命運。
田甜每次都哄小孩似的誇贊她,鼓勵她逃離那個痛苦的家庭,後來好不容易她的日子越過越好了,她卻沒有了以後。
這一系列的難題擺在她的眼前,她想也許是她的好朋友走的太突然,所以她才這麼難以割舍。
田甜又想到了她那死去朋友的一家人,如果自己就這麼放棄了,那還會有誰記得她呢?田甜擔心時間的手無情的抹去她存在過的痕迹,最後也許就連自己都不會記得,隻會在某一天想到這些陳年往事的時候唏噓一聲。
就當是給她一個交代吧,田甜這樣想。
白語注意到了田甜的不對勁,她在剛剛聽說了田甜朋友的遭遇,心裡十分同情,可惜她不太會安慰人,隻能把自己覺得最美味的草莓遞了過去。
“吃點吧。”在白語的世界裡,難過的時候吃點東西就會好了。
白語這句話幹巴巴的,原本田甜是打定主意一直忍着眼淚的,但在接過白語遞來的草莓的時候,還是不争氣的哭了。
她一邊抹着淚,一邊說:“她有名字的,她叫許文靜,她叫許文靜。”
田甜說:“總該有人記得她的。”
田甜一連說了幾遍,謝金終于聽懂了田甜說的是誰,他安慰着田甜:“沒事兒,咱給她立個牌位,逢年過節的,咱們給她燒點紙錢,她這一趟也不算白來了。”
白語也有些手忙腳亂的,她們這些人平時能流血就不流眼淚,這種場面實在是經曆的太少了。
她認真想了想:“對,秦昭那兒有個地方,可以留給許……許文靜一小塊地方。”
……
秦昭倒是覺得,有個人或許很了解李鶴亭和他所謂的那個家主。
她翻了翻手機通訊錄,撥出去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接通的很快,秦昭勾了勾嘴角:“桑雪,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