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厭忽而笑了,“我隻是一介小宗主,如何與那惡名遠揚的魔尊相比。”
桑泠點頭,笑道:“無妨,你要是不想承認也可以。”
檀厭搖了搖折扇,“仙子這是讓我百口莫辯啊,如若我是魔尊,又為何要三番兩次找仙子呢。”
他眯了眯鳳眼,勾唇,“難道魔尊也對仙子一見鐘情?”
桑泠看他,“畢竟我是唯一一個在你檀厭手下活下來的人,哦不,是伏恹,你好奇我也理解。”
小鶴門檀厭,魔尊伏恹,他連名字都懶得如何遮掩。
伏恹斂笑,瞬間,本還嘈雜的叢林裡無端寂靜。
詭異的寂靜維持了許久,而後傳來檀厭略帶笑意的聲音。
“真聰明,看來你就該嫁于我。”
桑泠認真回他:“不好意思,近期沒有戀愛打算。”
伏恹笑聲更為放肆,他直勾勾打量桑泠,看的比任何時候都更為認真。
輕輕傳來一聲“有意思。”
再一睜眼,伏恹和連婉屍首都已不見。
——
蒼吳仙府号鐘響徹許久,全數出動的長老們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迹,倒是在連婉房内發現中毒的相珩仙尊三人。
無藥仙尊喂了幾粒丹藥給他們,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連婉呢?”
解毒那一刻,平嘉連解答未曾想解答,奪門而出迫切異常。
剛剛解毒的華赢凝出長劍,解釋道:“連婉是妖族奸細,她将太初生死镯帶走了。”
說罷,立刻掠出房門跟着平嘉一起去找連婉。
無藥仙尊驚到呆愣原地,連忙拉住相珩仙尊,“這是什麼意思!”
相珩仙尊雙目赤紅,他艱澀開口:“連婉是妖族,是專門為奪太初生死镯而來,他們妖族布局數年,隻為了今天!”
無藥仙尊倒退一步,喝道:“你意思是,你們力排衆議将太初生死镯給了一個妖族奸細!可,一個太初生死镯何至于他們布如此大局!”
相珩仙尊閉眼,滿是無力,“我不知,我不知……”
無藥仙尊驚懼萬分,怒道:“那桑泠呢!桑泠怎麼辦!”
相珩仙尊形同槁木鬓發不知何時白了一半,他無從辯解,隻得下令道:“傳我命令,上三脈立刻追回連婉,務必搶回太初生死镯!下二脈立刻找尋桑泠蹤迹,将她帶回宗門。”
他惶然,重複着:“務必找到。”
說罷,他的生氣好像被全數抽空。
無藥仙尊垂眼,抖着手歎了口氣,“又何必呢。”
蒼吳仙府所有長老弟子傾斜而出,他們行事沒有絲毫避諱。
不過一日,仙界已經全數知道蒼吳仙府舍了桑泠的命,将宗門至寶太初生死镯交給了個妖族奸細。
這仙界第一宗,為了一個妖族奸細抛了宗門英雄仙界白月光,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相珩仙尊沒有阻攔消息的傳遞,反而廣言如若有人追查到了桑泠或者連婉,蒼吳仙府無條件應允一個請求。
即使再怎麼诟病,蒼吳仙府都是仙界第一宗,仙界第一宗的承諾實在是令人心動。
找到桑泠仙子和妖族連婉沒,成了仙界的招呼語。
可即使如此鋪天蓋地尋找,蒼吳仙府仍一無所獲。
桑泠洞府内,淼淼和張凡守在此處不肯離去,其實桑泠走之前已經為他們安排好去處,她将淼淼托付給了劍脈,又将張凡推薦給了體脈,可這兩人除卻修煉時間,每日都要回到這裡。
他們日複一日守在這裡,今日已經是桑泠走後第六天,即是她死期最後一日。
如今的淼淼很是堅強,和張凡坐在門外遠望,幾日來未曾流過一滴淚。
遠處走來一個身影,腳步深深淺淺狀似遊魂,可目的明确便是桑泠的洞府。
待走近淼淼才看見,呵,是尊貴的蒼吳仙府掌門相珩仙尊,如今的他頭發盡數化成白絲,臉上疲态遠遠看了便觸目驚心。
淼淼起身,面無表情行禮,“拜見掌門,掌門來大師姐洞府有什麼事嗎?”
相珩仙尊眼中何時看到過外門弟子,如今低下他的目光問道:“這些時日你們可曾看見桑泠。”
張凡比之淼淼好些,例行公事回道:“禀掌門,這幾日我們未曾見到大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