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平輕哼一聲:“活着,還需要理由嗎?”
“可你明明已經四分五裂。”流逸的目光在蜀平身上暗暗打量,想找出蛛絲馬迹。
“那不過是個障眼法,看,你不就被騙了?”蜀平的神情看似輕松,身體卻繃得很緊,眼珠緩緩挪動,像是在等待時機。
能騙過所有人的障眼法,真的存在嗎?
林中響起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不多時,靈月靈夜、孔君山、房黎兒也趕到了。
“哎喲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晚上不是不能出小樓嗎?你們怎麼全出來了?”孔君山的眼睛在幾人之間胡亂瞟着。靈月此時相當沉寂,神色不明地跟在他身後。
白瑤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眼中的怨恨像是翻湧的海浪,咬牙道:“人終于到齊了。”
“什麼意思?”房黎兒帶着困惑望向蜀平,眼中透着一絲怯意:“他怎麼還活着?”
蜀平似是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你想做什麼?”卻是沖着晏離。
晏離眼中寒光一現,白瑤伸手攔住他:“等等,我和他的賬還沒有算。”
蜀平嗤笑一聲,輕蔑地上下打量她幾眼,不過是個毛頭丫頭,剛才如若不是晏離突然出手,她焉能活到現在?蜀平不将她放在眼裡:“你?想怎麼算賬?”
白瑤臉色沉下來,心裡氣壞了,但還是壓着怒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冷沉道:“當然是和那位一直藏在背後的人,算總賬!”
衆人一愣,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蜀平怎麼又活過來了?那小峰呢?他還活着嗎?”
“什麼一直藏在背後的人?哪裡還有人?”
白瑤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滑過,将他們的神情盡數收攬眼底,抿了抿唇,有條不紊地說:“大家稍安勿躁,等我将整件事情細細說來。今天夜裡我準備就寝時,突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所以起身查看,一路追蹤到了隔壁房間,也就是三樓除了我與房黎兒所在之外的最後一間卧房。”
白瑤眼神一淩,狠狠瞪向蜀平:“蜀平死後,那間房空置下來,就在我于房内查看時,蜀平突然從房梁上躍下,想要置我于死地!”
“什麼?”房黎兒驚呼一聲,壓着眉疑惑地瞥了孔君山一眼:“難道他一直留在那間房内?可是......可是我們一起搜查過所有的房間,并沒有發現異樣。”
蜀平身體壯碩,小樓哪裡有他的藏身之處?他要是一直躲在房梁之上,那房子早就塌了。
大家對孔君山的說辭不置可否,聽白瑤繼續說道:“他當然不可能一直待在房裡。這件事情我們要從頭說起。
“根據進入山莊的時間,我們先後分為了三撥,最早來到這座山莊的人是靈月,然後是流逸、蜀平和小峰,最後我、師父、房黎兒和孔君山幾乎是同一時間進入山莊的。房黎兒若真是山莊莊主,那麼她之前去哪兒了?為何現在才回來?”
房黎兒眨眨眼睛,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牽扯到自己身上,再次解釋道:“我記不起來了,遇見孔君山之前的事情好像都很模糊。”
孔君山看了她一眼,此時還不忘揶揄道:“原來你對我印象這麼深刻。”
靈月若有所思:“該不會是你将她的記憶取走了吧?”
孔君山轉頭:”你别胡說,我要是有這本事,我早就把你們記憶全部取走了。”
白瑤打斷他:“你确實沒這本事。”
孔君山一哽:“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瑤接着說:“若我們之中有人有取走記憶的本事,确實方便不少,就算别人找到蛛絲馬迹,也能讓人全部忘掉。隻是真有這樣的事情嗎?你們聽說過這樣的仙術嗎?”
靈月帶着思索的眼神望向房黎兒,說:“你是說,不存在取走記憶?難道房黎兒一直是裝的?”她帶着恨意的雙眼瞪向房黎兒,一根看不見的操縱線陡然收緊,靈夜立刻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房黎兒一聽慌張道:“我真的不記得了。小妹妹,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在裝失憶?”
白瑤搖搖頭:“不,你确實失憶了,但不是有人取走了你的記憶,而是有人封印了你的記憶。先前師父在你的神識中探到了天庭的氣息,我猜測,這件事應該是和天庭有關。你在進山莊之前,曾經和山莊内的某人見過面,在他封印了你的記憶之後,他進入了山莊,但是将你扔在了外面。”
房黎兒怔愣道:“哈?是誰這麼喪心病狂?”
“啊哈哈哈哈哈!”靈月拍手叫絕:“房黎兒,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也會被人玩弄!你也有今天!”
“等等。”孔君山打斷道:“這些隻是你的猜測,你該不會全是猜測吧?”
白瑤沖他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孔君山一愣。
“當然不是。你繼續聽好,房黎兒怎麼失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神器到底在哪兒?第一日晚上,我與房黎兒同屋,半夜我發現房黎兒不在房内,所以情急之下去了師父的房間。而她的解釋是她在房梁上看到我出門了。
“我們看過房梁上确實有踩踏的痕迹,但她當時為何會出現在房梁上?就在剛才,蜀平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我突然想到當時房黎兒爬上房梁或許不是因為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