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畢竟不是什麼需要嚴格保密的機密單位。
體育總局的普通會議室雖然沒有在建造和裝修過程中偷工減料。
但常規的隔音處理顯然不足以應對眼下一衆教練團隊的"協商"。
會議室内的衆人也是相當的頭大。
因為各部門對招錄鹿瑤瑤這件事本身,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任何反對意見的關系。
他們的會議流程其實進展的很快。
相比于招錄本身,他們唯一需要協商确定的其實是鹿瑤瑤到位後,體育總局方面應該要給到她一個怎樣的職位和待遇。
畢竟眼下的鹿瑤瑤雖然是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年輕人。
但她這些所謂的"家傳絕學",卻已經讓她擁有了一個常人所無法企及的競争力。
而這就不免讓總局有些難辦。
以鹿瑤瑤所展現出來的水準。總局方面自然不可能用一個新人标準去衡量她的價值。
而且以她的情況若是開價低了,她自己出去單幹賺隻會賺的的更多。
縱然就目前的情報來看,她的診療手法似乎隻能在運動員這類"高體質"人群中産生奇效。
但技術這種東西從來就是越細分的東西價值就越高。
開少了肯定不合适,但開多了又難免會涉及到審批上的問題……
總局的工作人員越想越覺得頭疼。
總局每年的預算是有限的。
即便他們每一年都會提前預留一部分緊急備案。
但眼下鹿瑤瑤的出現卻明顯超出了他們原本的預期。
小傷找隊醫,大傷去醫院。多年來無論是國内的哪一支體隊都早已習慣了這樣的醫療運作模式。
他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會想要聘請一名"頂尖醫師"常駐體隊。
他們也有想過讓鹿瑤瑤在外個體經營。
何況眼下這個年代,運動員裡本就不少家庭優渥的存在。
考慮到體隊對鹿瑤瑤的需求。
完全放任鹿瑤瑤在外,隻會讓他們的成本變得更加離譜。
何況以鹿瑤瑤目前所展現出來的技術能力,等到她真正在大衆間打出名氣以後。
不說國内那些家底豐厚的運動員,就是國外也大概率會開出高價搶人。
總局方面肯定不希望那樣的情況發生。
比如先前報告裡的那個白嶼江,按泳隊的說法這一次人家聘請鹿瑤瑤外出診治不但完全自費,甚至還做好了直接聘請人家做私人醫生的準備。
有這樣一個先例在,隊裡普通醫務工作者标準顯然不可能打動人家。
再加上就門外這幫教練一聽到消息,便紛紛第一時間找上門來搶人的勢頭。
他們心裡門清兒的知道,鹿瑤瑤進體隊必然會成為那個高人氣的香饽饽。
隻是這樣反而會讓他們更加難辦。
有人氣被認可是好事這沒錯,但問題是與這樣的認可随之而來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工作量。
領導們通過牆外傳來的聲音進行了粗略判斷。
眼下會議室外的教練絕對不下十個。
十個人就代表至少十個項目。
這麼多項目累積在一起,這背後的工作量強度,即便是總局自己都不禁沒了底氣。
"局長,這個工資會不會太低了一點兒。"
"局長,雖然按理來說應該給人家鹿醫生雙休,但看門外這情況。"
會議室内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他們體育總局作為機關單位是很讓人羨慕沒錯。
但機關單位對普通人而言的最大的誘惑力,不就是穩定作息和相對沒有那麼高壓的工作強度嗎。
但眼下即便他們已經給鹿瑤瑤開到了他們力所能及的"最高待遇"。
但一想到鹿瑤瑤入職後将要面對的工作量,連他們自己看着那所謂的最高待遇都覺得有些寒顫。
作為當事單位他們也知道自己應該盡可能提高鹿瑤瑤的薪資。
可問題是就算他們将工資開到位,鹿瑤瑤就一定會來嗎?
鹿瑤瑤就算本事再怎麼過硬,她也隻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
十八歲這正是一個正直青春年少愛玩的年紀。
他們開出的待遇雖好,但一想到這背後的工作量,就沒有人好意思去和鹿瑤瑤提這個建議。
人家年紀輕輕的一個技術人員,靠本事吃飯過的舒舒坦坦的,何必來他們體隊這邊做牛做馬。
以她的水準人家大可以在外面輕輕松松的接私活。
屆時她賺的隻會比現在更多。
他們完全想不通人家為什麼要來自己這邊996.
至于什麼類似"為國家體育事業"做貢獻的精神價值。
若放到别的醫生那可能還能撈點同情分。
何況人家現在還隻是一個獸醫專業的在校大學生。
他們就算想上價值也上不到也上不到人家的身上。
再者說就算人家真的腦子一熱的來了。
門外這一大幫人又要怎麼處理。
鹿瑤瑤就這麼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這麼多體隊即便按照每隊每天一個名額的分配分配方式,也顯然超出普通醫院的工作強度。
何況就像鹿瑤瑤先前在白嶼江的治療過程中提到的那樣。
她的苗醫作為中醫領域的一個分支,本身就是一種需要長期維護和關注病人變化的診療方式。
就這一點兒而言鹿瑤瑤就算再怎麼拼,到最後也不可能騰出來多少名額。
屆時他們又要用怎樣的分配方式來決定這份醫療資源的分配。
憑獎牌多少嗎?
是如果單就體育競技成王敗寇的唯成績論而言,這樣的選擇的确能夠給到大衆一個非常明确的标準。
但問題是他們作為體育總局本身就有着帶領所有項目不斷前行進步的責任。
若是單純的以成績評判每一支隊伍能否獲得足夠的資源分配。
那麼屆時隻會造成所謂的強者更強。
各個項目之間的斷檔會越來越大。
年輕的運動員會因為各隊待遇的不同,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湧向同一項目。
這顯然不是他們作為管理者想要看到的局面。
但眼下就外面這幫教練的态度,很顯然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刻退步。
為此他們是必須要開會總結出一個能夠真正服衆的分配方式。
為此一番猶豫過後,王局長在現場一衆教練的注視下撥通了鹿瑤瑤的電話。
撥号期間,他看着現場的一衆教練提前聲明道:
"記住,且不說現在人家鹿醫生當下還并未決定是否來到總局任職,就算人家真的來了我們也不可能不考慮人家的意願。"
"人家是人,不是什麼不知辛苦的療傷機器。"
那一刻王局長竭盡所能的做着最為全面的鋪墊,然而誰料當他把當下情況告知道鹿瑤瑤後……
他本以為能夠靠着這樣有些賣慘的方式,盡可能的為運動員從鹿瑤瑤那種的診療名額。
然而誰料他這邊剛一開口,另一邊正在快餐店裡啃着漢堡包的鹿瑤瑤便立即不假思索的回複道:
"那我們抽簽不就好了。"
"不考慮理療的話,我這邊每天最多能應對十名左右病人。"
"但考慮到診療難度,像類似白嶼江這類的"重傷",一個人大概就要頂上将近三個人左右的精力。"
"所以眼下即便我全身心的投入到總局那邊的工作,我也不可能負擔所有人的診療。"
"可就像總局你剛剛說的那樣,病患本就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在這件事上大家都有各自的理由。"
"所以我們不妨直接一點,你們可以把我定位成隻面向頂級運動員的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