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通過在動物身上測試實驗的方式,連驗證藥物的合理性。
但眼下鹿瑤瑤口中的動物醫學顯然與他們所指代的完全是兩個概念。
張主任不明白鹿瑤瑤是從哪裡來的靈感,但硬要說的話難不成是因為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
這是張主任當下唯一能夠想到的一種合理解釋。
作為禧都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他雖然一時很難理解鹿瑤瑤的想法。
但在見識到鹿瑤瑤在白嶼江身上幾乎"肉眼可見"的療效後,張主任便已然堅定了必須要與鹿瑤瑤交好的決心。
就算她的治療手法很難得到普及,但隻要與她交好在合适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偶爾請鹿瑤瑤出個外診。
何況眼下的鹿瑤瑤正是需要專業醫院力挺的時候,相較于中醫院他們禧都人民醫院作為骨外領域的專精,顯然更适合成為那個為她背書的對象。
有他們的認可,想來至少在外傷領域可以讓那些運動員們對她少一些擔憂。
然而誰料還不等他們院方找到機會與鹿瑤瑤商讨未來具體的合作可能。
第二天一早,鹿瑤瑤便和遊青山一起帶着白嶼江登上了返回燕京的飛機。
禧都人民醫院的外科專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
那就是在鹿瑤瑤為白嶼江針灸的過程中,燕京方面的專家團隊也在線上通過手術室的監控注視着這邊的一切。
雖然那邊可能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拿到他們現場這麼具體的訊息。
但無論是白嶼江"術後"的行為,還是他們這幫專家們仿佛"見鬼了"的表現,都足以證明鹿瑤瑤的價值。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們便從燕京那邊的熟人處,打聽到了鹿瑤瑤是被體育總局叫去的消息。
此時此刻或許旁人可能無法理解官方這麼着急的原因。
但作為常年與運動員這一職業接觸的"專家"。
他們非常清楚一個能夠韌帶拉傷恢複,甚至有可能讓傷病後遺症降到最低的人才對于整個體育行業而言是多麼轟動的存在。
對于體育總局而言,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隻當鹿瑤瑤,是一個水準極高的康複師。
縱然鹿瑤瑤曾經幫乒乓還有遊泳兩個體隊解決了運動員的"傷病"問題。
但或許也是因為他們的傷病在醫生眼裡早已完全"康複"的關系。
鹿瑤瑤的治療在上邊眼裡更多的還是處在一個"心理作用"的階段。
可現如今當她真的以極高的技術水準,用遠低于現代醫學的時間成本。去加速了運動員傷病的康複後。
深知時間二字在體育領域價值的總局,幾乎陷入了無法平複的瘋狂。
"把她調回來。"
"工資,職務,待遇。"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而言之明天一早我要看到那丫……鹿醫生坐在咱體育總局的辦公室裡。"
會議室内局長渾厚的嗓音裡充滿着不可動搖的堅定。
作為體育人他雖然不是運動員出身,但這麼多年來在這個職業他真的見識到了太多運動員,因為傷病的殘酷而被迫離開賽場。
他雖然不能說自己比那些運動員更懂運動,但他很清楚隻要有鹿瑤瑤在,國家隊運動員們的競技狀态便能得到一個最大的保證。
屆時不僅僅是他們會有更多出成績的希望,就是他自己也極有可能因為"推送并任用鹿瑤瑤"而在工作上收獲莫大的可能。
在職場無論是體制内外,能爬到這個位置的哪個不是無可置疑的人精。
沒有人會傻到錯過這幾乎喂到嘴邊的功績。
為此即便鹿瑤瑤開出的條件可能有那麼些許"奇葩"。
但管她呢,隻要有能力要求怪點怎麼了。
人家天才醫生就是喜歡小動物有錯嗎?
隻要她能好好給運動員們治病,别說人家隻是想去幾個海洋館體驗工作。
就是她說想要空降去當個海洋館館長,也未嘗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何況眼下正是國家隊緊鑼密鼓備戰奧運的時候。
尤其是因為受先前疫情的影響,兩屆奧運會之間的間隔被縮短到了三年。
他們雖然剛剛結束上屆霓虹奧運不久,可在這個周期他們根本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便必須盡快将精力投放到下一屆奧運的準備當中。
在這樣一個相對更加緊迫的環境下,他們自然會對運動員的身體狀态投入更多的關注。
尤其是鹿瑤瑤手上的很多中醫技術本身,無需運動員服藥這一點真的太過符合國家隊運動員的需求。
由于奧組委對興奮劑一類藥物的嚴格規定。
運動員平日裡即便生病,也大多會為了避免影響到檢查結果而放棄服藥。
在這一點上雖然他們還不知道鹿瑤瑤的中醫水準,究竟具體可以擁有怎樣的治療範圍。
但但就那一手無需另外用藥的針灸術,就已經足以讓她在體隊擁有一個足夠分量的職位。
這不還沒等鹿瑤瑤本人來體隊任職,總局這邊便已經收到了好幾個體育項目的借調申請。
其中最為興奮的體操隊更是直接當即殺到了總局辦公室。
"這個人她們體操隊絕對要争到手。"
這一刻剛剛得到消息,便立刻動身趕到總局劉璇靈在會議室外暗暗發誓。
她們體操隊雖然比不上乒乓還有跳水那種幾乎斷層級别的強隊。
但她們好歹也是奪牌的主力隊伍之一。
平日裡各隊吵吵經費的時候占占下風也就罷了。
但這一次的這個鹿瑤瑤對于她們體操隊而言簡直就是天降祥瑞。
專精肌肉康複領域,且在韌帶拉傷的治療上有所造詣。
單就鹿瑤瑤當下所展現出來的治療方向,哪一個不是她們體操隊最為迫切需要的存在。
要知道體操運動的核心就是對肌肉極為精細的控制。
而且因為一些項目特殊性的原因,在體操隊訓練的大多都是一些年紀極小的"兒童"。
相比于那些已經幾乎半長成的少年,體操隊的這些小蘿蔔頭們顯然更需要更為精細的關注。
别家體隊的運動上可能主要還是源于運動訓練過程中的意外。
但對于她們體操隊而言,受傷幾乎就是訓練過程中的家常便飯。
她們哪一個驚豔的高難度動作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中練就。
别的項目受傷可能是意外,但在她們體操隊沒受傷可能才是那個相對少見的稀罕事。
帶傷訓練在她們體操隊早已習以為常。
也因此在了解到鹿瑤瑤的能力後,劉璇靈想都沒想便意識到了這個人對體操隊的重要性。
乒乓還有遊泳兩隊占據了搶跑的先發優勢也就罷了。她絕對不能再容許有第三個隊伍出現在她們前面。
為此打從得到消息後,她便在第一時間搶在相關會議結束前趕到了總局辦公室。
她要為自己的隊伍争取到這份保障。
但很顯然消息靈通的不僅僅隻有她一個。
打從她抵達會議室門口開始的半個小時内。
她已經數不清看到多少個與她抱有同樣目的的"相關人員"先後趕到。
羽毛球,田徑,速滑,一個個與她有着相同訴求的體隊抱着同樣的目的彙聚一堂。
她們彼此互相吹捧着,想要從對方手中拿到更為優先的讓步。
大家各有各的說法,各有各的道理。
從項目需求,到存在傷病影響的奪牌種子,她們幾乎動用了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訊息。
但這或許就是體育競技殘酷的體現。
在這種越發内卷的競争環境下,傷病早已不是什麼稀罕事。
即便是一些在常人眼裡相對輕松的項目,也難免會因為日積月累的訓練而留下暗傷。
教練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一時間會議室外的争吵聲甚至還隔着牆壁蓋過了會議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