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一朵塑料姐妹花。
褚長赢按了接聽鍵,權當是為這無聊的養病時光多點樂趣。
“長赢,你怎麼這麼久才接我電話啊。”祝嘉嘉開口就是嬌滴滴的責怪。如果是原主,接下來就會馬上道歉了。
可褚長赢不會慣着她,“我也是不專業客服,怎麼還有應答時間的要求呢?”
對面沉默了幾秒,“長赢,我知道你被褚家趕出來了,心裡不高興,但是你有火氣别往我身上發呀。”
“嗯。”
“長赢,我是來和你說好消息的。”祝嘉嘉拉長了聲音,故作神秘。又故意停頓了兩秒等着褚長赢追問。
但褚長赢故意不吭聲,直到感覺對面祝嘉嘉的呼吸聲都變得沉重起來。她才慢慢開口,“什麼好消息?”
祝嘉嘉差點被她氣的夾不住嗓子,“我聽我哥說”,說了幾個字發現沒有夾好,又放慢了語速,這才又變得嬌滴滴,“我哥說傅聞璟和辛睦他們這周末要去翠微山莊露營。咱們也組個局過去,讓你偶遇他。”
“不去。”
“我就知道你會答應……什麼,你竟然不去?”祝嘉嘉簡直不可置信,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撥号人的名字,的确是褚長赢的電話,對面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也的确是褚長赢的聲音。
平常隻要說到傅聞璟,褚長赢肯定會答應的。她都和譚惠芩想好了怎麼整褚長赢,她竟然不去。
“嗯,我不去。”聽到對面尖銳的質問聲,褚長赢隻覺得耳受到了折磨。“祝嘉嘉你太激動,聲音要夾不住了。”她好心提醒。
“和褚相宜搶傅聞璟什麼的,太幼稚了。如果你找我隻想說這些事情,那你以後就不用和我說了。”
“褚長赢你什麼意思,難道當初不是你求着我,讓我給你出主意搶傅聞璟的嗎?我好心幫你,你還在這裡陰陽怪氣。如果你肯去翠微山莊,再好好求我原諒你,我會考慮再和你做朋友的。”祝嘉嘉還是沒夾住。
“你是好心幫我還是别有心思,你自己清楚。另外如果是朋友,你再知道我從褚家離開的時候,你就該聯系我,而不是一個月後。”
“好啊,褚長赢。怪不得你家裡人都不喜歡你,你種忘恩負義的人,誰敢喜歡你……”
“啧。”怪沒意思的,知道了祝嘉嘉打着電話的目的,褚長赢也沒興趣和她吵了,何況嗓子還沒好全。
幹淨利落的挂斷了電話,将祝嘉嘉的叫罵聲掐斷。
祝嘉嘉性子掐尖,沒占到便宜又連打了幾個電話過來,打算再吵兩個回合。褚長赢隻是将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沒有理會。
她清楚,祝嘉嘉這人沒打通她的電話都會氣出個好歹。她越不理祝嘉嘉,祝嘉嘉越生氣,屬于是自己氣自己的類型。
祝嘉嘉對着褚長赢的手機轟炸了十幾分鐘後,才發過來一條“開學等着瞧”的短信,停止了她的騷擾。
開學?褚長赢想,那個時候她已經轉班了。
“你這情緒還真的是穩定。”全程圍觀了褚長赢和祝嘉嘉吵架的司禮忽然有感而發。
“……隻不過看人下碟而已,換個人這套方法就沒有用了。”祝嘉嘉暴躁易怒,用這套方法就很好。但如果是褚相宜或者是傅聞璟那些人,估計自己很難讓他們失态。
*
從醫院回來之後,褚長赢好好的休息了兩天,又将每周的學習時間改成了六天半。
每天早上還跟司禮去晨跑,從一開始的隻能跑一會兒,等到快開學的時候,她也能勉勉強強跟上司禮的步伐。
“喪彪、喪彪。”褚長赢在樓下輕輕的喊着,一隻小狸花貓便從綠化帶中竄了出來。
有長得可愛的貓,就有長得醜的貓。喪彪就是有一隻醜的非常有個性的貓,它長得不好看是因為它臉上的花紋非常潦草,小小的眼睛上正好長了兩簇非常粗的黑毛,右臉上也有一道粗粗黑毛。
如果這樣的配置長在人的臉上,就是有着粗眉的刀疤臉大哥,總之看上去非常兇惡。以至于小區裡都沒有人夾在嗓子喊它咪咪。因此它也是小區裡受到投喂最少得一隻貓,也最不親人。
褚長赢是在晨跑中認識喪彪的,她給它取名字,還天天拿魚幹喂它。
但是褚長赢似乎沒有想将喪彪帶回去的想法,因為她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擁有。
“喪彪,上學啦。”褚長赢将小魚幹喂給喪彪,便加快腳步去追走在前面的司禮。
從青竹館走到京大附中不過十分鐘的距離,褚長赢背着書包,走在司禮的後面。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忽然前面的路口停下一輛車,一個留着鲻魚頭的男生從車上走了下來。
“司禮。”他高興地沖着司禮打招呼。
兩個人應該很熟,褚長赢看到司禮也沖着對方點了點頭。
那男孩子長得唇紅齒白,渾身透着青春活力,很是養眼。
“談澹。”
談澹走到司禮旁邊,熱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司禮你這家夥可真是難請,暑假都約不到你的人。”
“我去,這不是高二的褚長赢嗎?”談澹忽然看到了褚長赢,神色詫異。随即又攬住了司禮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她不是在追傅聞璟嗎?怎麼跟着你,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談澹語氣裡全是吃到瓜的興奮。談澹和司禮他們班就在傅聞璟班隔壁的,褚長赢去1班的次數勤快地就差在1班門口踩出她的腳印了。
褚長赢在後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大兄弟,這算是大聲密謀嗎。我隔着一條街都聽到你在講我壞話了。
“别亂說,她是我鄰居。”
“近水樓台先得月啊,我哥們也是個帥哥,仔細比起來比傅聞璟好看多了。你們這麼天天見,萬一褚長赢追你了怎麼辦,哈哈哈。”
司禮這個冰塊臉應該會破防吧,想想就有意思。
“同學,下次蛐蛐别人,别當着别人的面啊。這樣傷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強。”褚長赢實在是忍不了,上前拍了拍談澹,打斷了他的調侃。
被拍到的談澹,好像被人施了定身咒,尴尬的待在原地,手足無措。
“對不起。我……”談澹大概是真的認為自己講話的聲音很輕,褚相宜聽不到他的聲音。
看着談澹面紅耳赤、不知所措的樣子,倒像是褚長赢欺負了他。
這是什麼新類型的外i内e人格嗎?朋友面前放飛自己,外人面前安靜如雞。
瞧着其他人的目光漸漸朝這邊看來,褚長赢想到之前談澹說的話,自己的名聲不太好,如果别人看到她和談澹這樣,說不定又要怎麼編排自己。
“算了。下次别這樣了。”
褚長赢低聲朝着談澹警告之後,便加快了腳步離開他們朝着學校的方向走去。
“吓死我了。”談澹長歎一口氣,“我講話的聲音真的有那麼大嗎?”
他向司禮求證。
“嗯,很大。”司禮毫不猶豫地肯定。
“哎,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主要是調侃你啊。”談澹的确隻是想調侃一下司禮,他不會到處去說些什麼,司禮也不是那種人。但是謠言的确是他說的,還被褚長赢當衆抓包,是他的問題沒法辯駁。“看樣子,人還是不能做壞事。”
褚長赢要轉班,她沒有回原來的高二6班,而是直接去了教室辦公室找她的新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