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線條優美,青筋勾勒,堪比精心雕琢的美玉。
這隻手,可是攪弄朝堂翻雲覆雨的手,怎…怎麼能給女子…子……
殷稷皮笑肉不笑瞥一眼,抱着他的腰身彎唇微笑睡得香甜的女子,冷冷阖上了眸。
很久以後,屋子裡靜得針落可聞。
看她睡熟了。
好不容易能歇下,半夜睡一半,女人起來又鬧一場,熱得說什麼都要走,怎麼都勸不住,殷稷很是執着倔犟拉着女人的衣帶,抿唇不讓她走。
兩人拉拉扯扯一翻,女人的薄紗裙子,不知什麼時候,套到身子上了,
歪歪扭扭的,
沒系扣,肚兜還斜斜的露在外面。
看她梗着脖子,衣不蔽體,十分倔犟模樣。
殷稷心底怄火,
真是怕了這女子,盡管心中不悅怒火滔天的想砍人,還是強勢攬着她光潔的肩頭,帶她趴回被窩。
他将灼熱的唇瓣貼在女子的臉龐,啄吻了她好幾口,低聲安撫她許久,輕輕拍着她蹭在他胸膛裡的腦袋,拿着扇子,給她輕輕煽着,煽了一整夜的蚊子。
清晨高陽,緩緩冒了個尖,天蒙蒙亮,
殷稷都還是有點沒敢睡,扇子一停女人就不舒服哼哼唧唧要醒,所以哪怕半邊身子都麻得不行了,他手裡的扇子都還是沒敢停下。
就這麼煽了一整宿,
早上的時候,殷稷頂着眼底淡淡的青色,看了眼日初,看過後躺在軟枕上,小小休憩一下,
然而不過片刻,他就眼中噴着怒火,厭煩爬起來握着木質長柄,繼續揮搖扇子給這女子打風。
沒有扇子打風,屋子裡有些悶悶的熱暑氣。
女子肌膚雪白,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嬌嫩,受不得一點熱。
殷稷将人抱在懷裡,滑不溜丢的,女子兩隻白生生的小腿兒不安分,魚兒搖尾似得擺來擺去,好像這床被褥裡裝不下她的腿,很不舒服來回蹭着他腰腹下的長腿。
被她給擠得,殷稷腿都不知道往哪兒躲好了,
兩人的腿兒在被褥下,一躲,一追,
暧-昧交纏着。
殷稷被攪擾得睡不着,而且她就穿着肚兜小褲,布料少得可憐,跟沒穿一樣抱着他的腰身,白饅頭似的面團,個頭兒渾圓飽滿,胡亂蹭在他上半胸膛的……
殷稷不敢再睡下去,伸手摁住她光裸的肩膀,給她打扇子。
一張威嚴的帝王臉氣得漲紅漲紅的,都要噴火了。
太陽漸漸爬起高照,院子外頭傳來窸窸窣窣的一陣聲響。
小胖團子送了飯食過來,日頭已經很高了,聞到飯香味,女人才終于肯睜開眼睛,一點不知羞地、在他懷裡伸了個懶腰,
被褥子底下,女子的白嫩小腳丫連連蹬了他好幾腳,等她蹬開心了,看他臉色難看的都要滴水出來染墨了,才撐着他半敞袍子的胸膛,借力起身了。
輕薄肚兜,随着女子坐起身,微微歪斜側了下,撐起她飽滿的肚兜,是秀色可餐的誘人弧度。
可惜沒有人看。
殷稷的犀利目光,一直緊緊盯着她的面龐,不放過她臉上絲毫表情,見女子臉色紅潤,唇瓣粉嫩嘟嘟,泛着閃閃的光澤,精神十分飽滿的活蹦亂跳模樣。
緊緊攥着女人的大掌,忽然松開了,
腦子裡那根繃了一夜的弦,終于放松下來,殷稷表情也沒有那麼難看了。
但他的精神,以及身軀,都很疲憊。
等女子披着紗裙,外頭又罩了一件他的幹淨袍衫,跑出去沐浴熏香,
殷稷抓緊時間,匆匆咬幾口餅子,喝幾口粥,飽腹之後,直接就蓋着被子,蒙頭睡死過去了。
抱着這女人睡一宿,比行軍打仗風餐露宿到處奔波,還要讓殷稷感到疲倦,真的很疲倦!
那種感覺就……就像誤入煙霧袅袅的迷林裡,
藏在那深山裡的豔鬼披着誘人紅裙,強硬勾着跟他厮混了一晚,而他被豔鬼掏空了身子之後,潮湧來的巨大疲憊和空虛感,
幾近将他淹沒。
殷稷來不及細想,他怎麼會這樣虛弱、疲憊,就已經累得擡不起身子,
睡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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