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映雪向老夫人請安後,便帶着竹清出了門。三人乘坐馬車,一路直奔豫親王府。
馬車剛在豫親王府的大門口停下,映雪便瞧見清平正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兩人相視一笑。從領路嬷嬷的口中得知嘉柔正在豫親王妃的院子,兩人便結伴而行,一同去向豫親王妃請安。
邁進屋子,隻見屋内布置得典雅精緻,熏香袅袅。映雪和清平發現景陽侯夫人也在,兩人趕忙向景陽侯夫人行了禮。景陽侯夫人見到映雪,眼神一亮,那目光中透着幾分親切與贊賞。
豫親王妃見到映雪,臉上瞬間綻放出格外親切的笑容,連忙招呼着映雪上前,說道:“我這次的咳症多虧了你,嘉柔有沒替我謝你?”接着又道:“你這孩子真是深藏不露,聽說這次瘟疫的方子也是你提出的?嘉柔的父王都跟我誇你呢。”
映雪的臉頰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連忙說道:“王妃過獎了,嘉柔已經謝過了,疫方主要是歸功于周太醫。”
豫親王妃嗔怪地看了映雪一眼,越瞧越覺得順眼。一旁的景陽侯夫人瞧見豫親王妃的神情,心中瞬間響起警鈴,暗想這靜姝莫不是想搶她兒媳婦了,這可不行,忙插話道:“好了,靜姝,你這眼神都把這孩子給吓着了。”
嘉柔郡主也故作吃味道:“母妃見着了映雪姐姐的好,都不疼我了。”說罷,還俏皮地嘟起了嘴。
豫親王妃用手指輕輕戳了嘉柔的臉蛋道:“你要是有你映雪姐姐一半的機靈勁,母妃都要燒高香了。”
嘉柔向豫親王妃做了個鬼臉,然後一手拉着映雪,一手拉着清平,歡快地出了屋子。
三人一路有說有笑地去了嘉和居。嘉和居内,花香四溢,微風輕拂着窗幔。
嘉柔看着映雪,眼中滿是贊歎,說道:“你現在可風光了,等太子哥哥他們回京,皇伯父肯定也會封賞你。”接着又笑嘻嘻地道,“說不定還會封你一個郡主當當呢。”映雪聞言,俏皮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道:“那就借你吉言了。”說完,三人忍不住笑作一團,笑聲在屋内回蕩。
清平看着笑鬧的兩人,清了清嗓子,問道:“之前讓你們一起拟的慈善堂計劃,怎麼樣了?”
聞言,嘉柔立馬興奮起來,手舞足蹈地說道:“父王得知我要與你們一起辦慈善堂,還誇贊我了呢,說我不愧是父王之女,有憂民之心,還說要支持我呢。”說罷,臉上的興奮稍減,又歎息道,“可惜,大哥近日在忙制兵器之事,都騰不出手來幫我。”話音剛落,兩人又把期待的目光轉向映雪。
映雪忍不住撫額,無奈道:“我大哥倒是回府了,可我這幾日忙着與周太醫研究疫方,根本騰不出手來。”
清平聽了,氣得咬牙,嗔怪道:“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們。”
映雪和嘉柔對視一眼,狡黠一笑,一人抱住了清平一隻胳膊,齊聲道:“這不是還有你嗎”
清平無奈地搖搖頭,隻能吩咐侍女把她這幾日精心做的計劃書拿了出來。
映雪接過清平侍女遞來的計劃書,粗略一看,眼神中頓時綻放出驚喜與欽佩的光芒,忍不住贊道:“得虧你不是男兒身,不然我定要被你的才華傾倒。”
清平嘴角微微上揚,帶着幾分揶揄說道:“我不是男兒身不要緊,想來要不了幾日,你們永安侯府的門檻就被踩爛。”剛才在豫親王妃的院子裡,她可是看清得清楚,景陽侯夫人與豫親王妃看映雪都是一幅看兒媳婦的模樣。
嘉柔也在一旁起哄,隻見她雙手叉腰,笑得前仰後合,大聲說道:“就是就是,映雪姐姐,你就等着吧!”羞得映雪直跺腳。
三人在嘉和居用了午膳,又一起玩耍了幾個時辰,才從豫親王府離開。
映雪剛回到侯府,走在半道,就見綠绮一臉怒氣地迎了上來。她眉頭緊蹙,喘着粗氣喊道:“姑娘,你快去瞧瞧,靜逸廬都成啥樣了?”
綠绮滿是憤怒與委屈:“四姑娘帶着一群姑娘進去,把靜逸廬當成是自己的了,奴婢阻止,二姑娘竟把奴婢給趕了出來,還趾高氣昂地說不用奴婢伺候。”接着她又跺了跺腳,聲音帶着哭腔:“等她們離去,奴婢再進去,裡面就成了一團糟,好些物件都毀壞了。”
聞言,映雪的臉色瞬間不愉,腳下的步伐加快。
待趕到靜逸廬,剛踏入門檻,一股混雜的刺鼻氣味便撲面而來。隻見原本擺放整齊的瓶瓶罐罐東倒西歪,好些珍貴的香料灑了一地,五顔六色的粉末交織在一起,散發出令人不适的味道。
制香的工具七零八落。有的被粗暴地扔在角落裡,有的甚至已經扭曲變形,顯然無法再使用。